「我瞧著你像是想拉個紅線。」水母陰姬瞥了眼戚尋這個託著下巴笑彎了眼睛的樣子,哪裡猜不出她抱著個什麼想法。
若是曲無容是神水宮門下,水母陰姬說不定還要干涉兩句,但她畢竟是石觀音門下投效過來的,又是戚尋的直屬手下,她也實在沒什麼好過問的。
但水母陰姬越想越覺得,自己好像實在沒什麼用武之地了?
弟子太能幹了怎麼辦,線上等挺急的。
想歸這麼想,在過太湖以北入長江的河口,與李觀魚和凌飛閣的船隻相會之時,對李觀魚感謝她教出了個好弟子的那些個話,水母陰姬表面上回應得很鎮定,內心還是很有一番成就感的。
戚尋忙裡偷閒地掃了一眼她的q版小人卡牌組,發覺那個代表水母陰姬的小人居然挺著個胸膛背著個手,一副得意逛街的樣子,差點沒忍不住笑出聲來。
怎麼回事啊師父,您這是在暗中得意是嗎?
「你這是想到什麼趣事了?」華真真留意到了戚尋這個憋笑的動作,問道。
戚尋總不能揭水母陰姬的短,自家師父還
是要留幾分面子的,便道:「兩件事吧。一件就是,你瞧那位李少莊主,這會兒像不像個鵪鶉。」
她說話的聲音很剋制,也就只有身邊的華真真聽得到而已,華真真打量李玉函也同樣隱晦,倒是沒讓李玉函發覺。
誠如戚尋所言,李觀魚這一醒,李玉函跟在他身後縮頭縮腦的樣子委實是有那麼幾分像是鵪鶉的,李觀魚似乎對此也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思,卻也覺得讓他收斂一些總比惹出事端要好得多。
別說他跟南宮靈和原隨雲等人的結識,或多或少有對方別有目的的情況在,光是識人不清這點,在江湖上混就已經是最大的問題了。李觀魚可絕不想要擁翠山莊的名聲在李玉函這裡損失殆盡。
他這會兒連遇到那個很有幾分眼緣的姑娘都沒有了搭訕的興趣。
當然柳無眉也沒這個多餘的功夫跟這位少莊主搭話。
戚尋既然擺明瞭對她的態度雖不免有些防備,卻還是讓她有事可做,在柳無眉看來未必沒有出頭之日,這個惡徒的選擇就得好好斟酌。
總得辦出個漂亮差事才行。
她咬著筆桿,跟那位行遊江湖的沈天君打聽起了訊息。將這位作為訊息來源,倒也不失為一個聰明的選擇。
戚尋將這些看在眼裡,也當看個日常戲碼。
「那另一件呢?」華真真問道。
戚尋將揣在袖子裡那張柴玉關生平調研朝著華真真遞了過去。
水母陰姬是對這種跳樑小丑根本沒放在眼裡,看到這種滅口滿門的事情也沒露出什麼異樣的神情,戚尋則是早就對此心中有數,如今證據確鑿更有了動手的理由,可華真真先前頂多就是覺得戚尋對柴英明頗有幾分不假辭色的意思,更是放任了武維揚對他的打擊,看起來不過是因為少林出了無花這種人的遷怒,卻萬沒想到對方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為謀奪家產連生身父母和親人兄長的命都視若螻蟻,盡享財富美色後便投奔少林,這人若能得勢……只怕不是武林之福。」饒是華真真一向內斂,也不免在眉眼間閃過了對柴玉關的慍怒之色。「你之前便猜到了?」
「不過是對面若佛陀之人的本能提防而已,如今看來的確是有這個必要。」戚尋回道,「我之前給他留下了一個考驗,若是他不是個惡人,大約不會往這個陷阱裡跳,可若他是的話……」
戚尋讓柴玉關帶去的匕首和羊皮卷正效仿的是九陰真經下冊的情況。
當然以柴玉關的智商和他曾經混過少林的履歷,應當也做不出把摧其首腦理解成梅超風陳玄風那種德性,所以戚尋留在羊皮捲上又抹了層灰掩蓋住的字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