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現了?」尤楚紅倒不像獨孤峰這麼沉不住氣,問道。
「不,不是他出現了,而是可能正如您幾年前猜的一樣,他收下那幾個徒弟倒不是為了給自己留個什麼傳承的,只是為了將那幾個惡劣成性的傢伙用爭奪道心種魔之法的方式給困在邪極宗,而他另有傳人在外,此人還暗中將魔門眾人聚攏在長安了。」
獨孤峰迎著母親質詢的目光繼續解釋道:「這倒不是我隨便得出的結論。咱們在六鎮軍時期便埋在宇文閥中的探子總算是起到用處了,前幾日宇文閥被人闖入,其中一人正是天君席應,另一人身份不明,卻被宇文傷聽到他們是為魔門聖君辦事的。宇文閥這幾日間在頻繁接觸長安城中的魔門勢力我們都有目共睹,只是會在明面上被他們找到的大多不是兩派六道的高層。」
「本著魔門聖君大多為邪極宗宗主擔任的情況,宇文傷的人在苦尋無果之後找上了丁九重和尤鳥倦這些人,誰知道他們對此竟然一無所知。聽聞向雨田的確還未死,卻閉了死關,這四人無處求證之下,乾脆跟著宇文閥的人上京城來了。」
尤楚紅一向沉穩,在病患幾乎已經全然康復的情況下,也就更是如此。
旁人聽到向雨田的名字或許還會因為邪帝的名號而覺得恐懼,但除非對方真到了面前,雙方的矛盾還發展到了非要兵刃相見的份上,否則尤楚紅絕不會露出任何的動容之色來。
更別說跟著宇文閥上長安城來的這幾位再怎麼性情惡劣心腸狠絕,在尤楚紅這個年僅六十的老江湖看來也不過是仗著向雨田的兇名才有了那麼點花頭的小輩而已。
「你用不著擔心這四個人。」尤楚紅搖了搖頭,「宇文閥這難保不是走了一步臭棋,這幾個人若是真能替他找出那個還不知道是不是存在的魔門聖君便也罷了,若是找不出他們又偏偏不想隱藏行跡了,惹了麻煩得算在宇文閥的頭上,出了事還可能被魔門找上,甚至是被那個閉死關的傢伙找上。」
「如此說來,你我靜觀其變就是。」尤老夫人握杖而起。
她手中的碧玉杖在她的手中散發著一層獨特的靈光,讓獨孤峰並不難看出,她或許並不只是痊癒了這樣簡單,更是在披風杖法的修行上大有長進。
他面上閃過了一絲喜色,「我知道了,都聽母親的。」
不過說起來,宇文閥好像除了在找那位不知道是否當真存在的聖君之外,還在找因為紫氣天羅功法,在形貌特徵上更為鮮明的席應?
這傢伙又跑到何處去了?
紫氣天羅之法讓席應的眼瞳邊緣有一圈雖不明顯卻的確存在的紫色,而瞳色正中,卻有一點彷彿火星灼燎的痕跡,宇文閥若是要在長安城中找人,還是找有這樣明顯特徵的人,即便席應現在跟前來赴約一戰的嶽山一樣住
在李閥,也是必定能被他們給找出來。
可事實是直到這向雨田的四位弟子被宇文閥找上門去,又跟著對方往長安來,都沒能傳出一點有關於天君席應的訊息。
祝玉妍卻看著面前的席應陷入了沉默。
誰讓她看到的並不是她此前已經見慣了的青衣文士,而是個身披粗布的紫瞳姑娘。
席應扮成個姑娘的確也算不上違和,他的身量不矮,但他的出手一向走的是靈活的路子,也別看他名號是這等氣勢雄渾的天君,實際上的確在氣質上更偏向於陰癸派和花間派這些得多,起碼不像是魔相宗的那幾個。
再加上他也的確在賣相上尚可,比起向雨田收的那幾個豐富物種多樣性的徒弟那可不要好了太多。
祝玉妍這一打眼看去……居然覺得他這副模樣還挺像那麼回事的。
「席宗主,你這是在做什麼?」祝玉妍什麼風浪沒見過,這個時候在確認自己的確沒有認錯人,而是對方確實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