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為如此,即便在他的桌案上呈遞而來的最後一封線報,是今日給宇文贇看診的御醫失蹤了,疑似因為宇文贇的身體有恙不便外露,極有可能距離他所等待的時機只有一步之遙了,也全然沒能讓他在面上露出任何的喜色。
而此時又跑去不幹正事混跡在橫門大街上的戚尋,對自己擺下的棋子一個個生效,只等著一場引爆導火索,讓這些門閥世家先內鬥一場的好戲登臺這事,反正是沒有一點歉意的。
白道,魔門,門閥,西梁,南陳,北周……
有這種宗師大宗師在外走動的武林為支撐,她這試圖將這些東西盡數揉碎了捏在一起,讓他們彼此攻訐削弱,最後剩下能為她所用之棋子的計劃才有執行的可能。
若非如此,大約也只能走李唐這種逐步削弱關隴集團影響力的路子了。
雖然有點可惜楊堅大機率沒法達成他這開創出了開皇之治的豐功偉業了,但怎麼說呢……反正是武俠平行世界嘛。
她又不想刷楊家人的好感度來鎖定這個高武世界的錨點,當然還是自己製造一個錨點最為合適。
完全不知道戚尋在思量如何一鍋端的宋缺,看到的只是她用著小叉子在被她人工速凍的酥山上扎出了起碼六七個孔洞,然後把好好一個山形給和成了漩渦。
「……你是不是蔗漿放多了?」宋缺隱約記得她好像從剛才落座到現在就只用了一口而已。
這不得是甜齁了,才遲遲無法下嚥?
戚尋朝著他翻了個白眼。
她近來沒少折騰這個古代版冰激凌,哪裡會出現這種失誤,純粹是在想著昨夜跑去宇文閥偷聽,聽到了了空居然敢直接不回淨念禪院,就直接去攔截慈航靜齋的人這件事而覺得——
修閉口禪的和尚就算開了口那也實在是個行動派。
宇文閥像是並不清楚梵清惠此來長安的用意,戚尋卻能猜出個七八成來,了空有此一舉,這最後一把火便當真算是拱上了!
若是……
「我只是在想,要是魔門能再多來幾個人就好了。」
宋缺面露古怪之色,「再多來幾個讓你掛在城牆上?」
戚尋忍不住開始思考把宋缺換掉,讓他那個挺有腦子的兄弟宋智來接替的可能性了。
天刀地劍這稱呼也可以知道,宋智這人是用劍的,算起來跟她還是同行,說不定還能多一點共同語言。
但何止是宋缺,還有另一個人也是這麼想的。
本應該從中州城中撤離後,帶著邊不負的屍體返回陰癸派的祝玉妍,收到了席應的求援申請。
祝玉妍和席應的關係倒也算不上好。當然準確的說,自打石之軒造成她的功法有缺這事後,她跟誰的關係都算不得好。
但偏偏一來祝玉妍有一統魔門集齊天魔策全書的宏願,席應這個滅情道宗主又不像花間派一樣還有個護派尊者存在,萬一人沒了,那就真要少一派的傳承了。二來,滅情道和陰癸派在最初的古老行當
中本身就是有些相似的,此前先輩留下的資訊便是希望雙方在必要的時候能夠放下恩怨通力合作。
在確認這訊息的確是由席應發出的之後,祝玉妍還是選擇了動身往長安城來一趟。
可惜闢守玄似乎是被邊不負之死嚇破了膽子,這次說什麼也不跟著出來。不過祝玉妍也樂得自己一人輕騎前來,還能不那麼容易被人發現她的行蹤。
此時她已到了長安城的城牆之下。
一想到那位能把石之軒都給掛中州城城牆上的傢伙就在長安城內,在她抵達橫門之外的時候,居然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看,還覺得這城牆上居然沒掛點東西,多少有點不習慣。
這應該……
這應該不是她祝玉妍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