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戚尋也不跟他客套的,「官家若是這麼說,還真有一件事需要您的相助。」
陳頊沒想到戚尋還真順著往下說了,但在聽完了她的請託,以及她所說的「等抵達北方後,我救人自有自己的一套章法,希望官家不要對此有何干擾的意圖」後,陳頊又當即表示知道此行不易,他在建康靜候佳音就是。
至於戚尋所說的另一件事,他會以天子手書替戚尋要一個入門的門票。
有這麼個甲方還是很舒服的,在建康又盤桓了三日之後,戚尋便與宋缺一併北上了。
準確的來說是往西北方向走。
凜冬時節,長江上的風浪倒是並未因為霜凍而平息,反而更讓人在跨江之行的船上,更覺長江天險的可怖。
戚尋負手而立站在船頭,天水神功對江潮的壓制,讓這艘自然也與陳頊沒什麼牽扯,更沒有額外派遣個船伕來協助的船行得格外穩當。
宋缺自然不會漏看這個特別的情況。
但他連戚尋的劍法都沒試探出個極限,加上不宜交淺言深這個話,還是在他拒絕繼續就北周形式發表自己的看法的時候說出來的,更沒有了這個問詢深入的理由。
他同樣還挺想問問的就是狄飛驚的情況。
那日在別院之中,宋缺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戚尋到底是為何要將他找來,以及那刀劍對峙的一戰,直到對方現在像是個任勞任怨的船伕,這才被他留意到這種特殊的狀態。
他忽然想起前兩日閒聊的時候戚尋說起,她是自嶺南而過的。
宋缺雖不敢說跑遍了嶺南自東向西的全部地方,對此地的有些個本事偏門的總還是有些瞭解的,就這點上來說,她所說自己的來歷或許並不是個瞎話。
「此行往長安千里之遙,戚姑娘既然不與各方勢力有所牽扯,與南陳這位官家也只不過是見了兩面的交情,何必為他做到這一步。」
宋缺抱著烏刀朝著江面望去。
江水在船前的平靜也不能改變這冬日蕭索,實在不是個千里奔襲救人的好時節。
「宋公子允諾一併前去,總不會是因為被打服的。」戚尋一副他既然也有小心思,便也不能怪她有事不說全乎的說法,讓宋缺又的確不好再問下去。
他剛想著岔開話題算了,免得總是在這個交談中被動得很,忽然聽到戚尋又開了口,「且慢
,你算我們去長安的距離做什麼?誰跟你說我們是先去長安救人?」
「……?」難道不是嗎?
宋缺陡然意識到,戚尋在先前離開太極殿的時候所說的什麼她救人自有章法,好像並不是一句隨便說來聽聽的話。
又見她側過頭來用一種調侃的目光看了過來,「直入長安的話……宋公子難道覺得自己長得很低調?」
「不是音調高低的低調,我說的話可能難理解了一點,我的意思是,宋公子覺得以你我二人外加上我這個跟班的形貌,倘若如此直白地抵達長安周邊,會不被人專門關注,遭到特別的戒備嗎?」
「……」宋缺還是頭一次見到有人將對他人外貌的吹捧和對自己的自吹自擂,說的如此直白且絲毫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
可在聽到她這種理直氣壯的說辭的時候,宋缺又很難不被她說服。
誰讓他們對長安一無所知,更不知道那位吳將軍到底是被秘密監禁,還是被關在看守紀律嚴明的天牢中,若是像他們這種一看就來歷不同尋常,又是打南方來的人,直接抵達了北周都城的周圍,大約的確如戚尋所說,很快就會成為被重點關注的物件。
除非他們在往長安去的時候,已經有了另外一個光明正大的行動理由,才能免於讓人將他們和南陳重將給聯絡在一起。
戚尋繼續解釋:「這就是我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