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尋雖然此前沒見過他,但想想能跟神醫張簡齋嗆聲,還能跟他打擂臺的人,大約除了北王南張之中的王雨軒也沒有旁人了。
在他隨後的自我介紹中也證明瞭這一點。
他總算想起來狄飛驚並不是他的病人,側過頭來對著戚尋這個所有者打了個招呼,這才重新將注意力轉了回去。
不過張簡齋是被左輕侯請來的,路途更遠的王雨軒總不會是無緣無故前來的才對?
她剛想到這裡,就看到了一個眼熟的人從屋外走了進來,只比她將視線挪到小地圖上看到某個黃色點點的標記快了一步。
這不是楚留香又是誰?
藍衣翩然的青年似乎是在外面與人嘮了兩句才晚於王雨軒進來,或許是因為此前與姬冰雁和胡鐵花之間的交流,戚尋覺得他比之先前分別的時候更有一種眉目神飛之態,說不準是因為回憶起了初入江湖的年歲而在心態上年輕了不少。
但要楚留香看來,戚尋才算是在身上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才多少時日不見而已。
楚留香心情複雜。
他本以為同赴大漠的石林一戰已經是江湖上近年來最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了,更慶幸於自己並未錯過這樣的盛世,誰知道他還在解決胡鐵花和那位酒館老闆孃的感情糾葛,又與胡鐵花和姬冰雁一併在蘭州痛飲共醉的時候,戚少宮主已經很有事業心地解決了無爭山莊的莊主、弄死了刺客組織的薛笑人,連帶著薛衣人都落敗在她手裡了。
水母陰姬懷疑自己往常春島一趟在途中坐了個時空穿梭機,楚留香其實也難免有點這種奇怪的想法。
不過他剛想與戚尋問個好,也問問她這些時日的壯舉到底是個什麼想法,忽然覺得自己的身上多了兩道審視的目光。
楚留香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子,試圖緩解一下尷尬的情緒。
嗯……可能問不了了。
他在接受這種目光洗禮的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了一個事實,為何他在剛到薛家莊的時候就已經見到了舅舅,他邀請對方一併去看看神醫王某和神醫張某之爭,舅舅卻表示還不如釣魚有趣,誰讓這裡有兩位實在重量級還跟他們算不上關係友善的前輩。
但他們在常春島這裡的印象分不佳也實在很正常,畢竟當年他外公如此想不開,在明明有妻有子的情況下,覺得日後娘娘是何等奇女子,便登常春島求一個另眼相看。
另眼相看是挺另眼相看的。
人家常春島在海灘上佈下了大周天絕神陣,給了他當頭一擊,又將他禁錮在了石室囚牢之中。
對此楚留香也沒什麼好說的,總不能說日
後娘娘幹得漂亮……這種話說出來多扎心。
他合扇拱手對著日後和水母陰姬行了個禮,便去看王雨軒和張簡齋會診的結果去了。
但極樂玄冰就是極樂玄冰,即便多來了個王雨軒也改變不了這東西超出了他們認知範圍的事實。
兩個遇到一起就負氣鬥嘴活像是兩個老小孩的神醫也不得不承認,狄飛驚這個棘手的狀態不是他們其中一方說另一方若是救治成功就跟著改姓,就能為了賭約獲勝而超水平發揮的,與其在一個都解決不了的問題上費功夫,還不如在解決薛衣人病症上分出個高下來。
楚留香跟在兩位神醫後頭往內堂去見了見這位前·天下第一劍客,看他們已經比拼較勁上了,便又退了出來。
讓他鬆了一口氣的是,等他出來的時候,那兩位前輩已經離開了,只剩下戚尋漫不經心地坐在外間飲茶,狄飛驚活像是個背後靈一樣站在她身後。
「你怎麼想到把王神醫也給請來的?我還以為楚香帥上門做客只會留下什麼看中了某樣寶物上門來取的短箋。」
楚留香聽到戚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