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明玉功從八層突破到九層的契機,可以再拿出來嘗試嘗試。
不過這個話直白地告訴水母陰姬了,大概就起不到她想要的效果了,所以她是拉了日後到一邊去說的。
聽完了戚尋加工之後說出的突破之法,日後臉上閃過了一縷若有所思。
此法可不可行,以日後的眼界和已經達到明玉功九層境界的造詣不會看不出來,倒是當真可以在劍走偏鋒的時候試一試。
這世上總沒有什麼因為徒弟有了出息,當師父的就可以放棄追尋自己的武道的說法,反倒是如今神水宮後繼有人,陰姬還能更少了一層桎梏。
「這件事先不必與她說,我會找機會安排的。」戚尋總覺得日後腦補了什麼很不得了的東西,因為她下一句便是,「難為你小小年紀就要面對這樣的生死危局。」
「……」戚尋實在沒好意思說,這個危局還是她自己折騰出來的。
算了,就當這是個美好的誤會好了。
等兩人重新走回去的時候,日後已經給她們這個悄悄話找了個相當合理的理由,「她說覺得你有必要多出來走動走動,她這一路順大江而下,又沿大河而上,見山河壯闊心境突飛猛進,這才有了武學境界的攀升,明玉功也的確不像是嫁衣神功一樣可以靠著傳功就內功大進的……」
這話好像聽起來有點像是在拉踩,但反正鐵中棠不在這裡,權當沒這回事。
「你徒弟覺得這話不合適跟你說,她畢竟是你親自遴選出的少宮主,讓神水宮主離宮聽起來有點別有用心的意思——」
「想說就說哪有那麼多限制。」水母陰姬插了一句。
「不錯,我也是這麼回她的。」日後的唇角掛起了一抹促狹的笑容,「我跟她說她要是別有用心一點何必將你騙出去,我瞧著她現在的武功還在你之上,直接動手就是了,大費周章讓師父在江湖上走動還麻煩,是不是這麼個道理?」
「……」戚尋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很認真地跟水母陰姬傳遞了一個訊號,這話她剛才真的沒聽到。
水母陰姬怎麼會看不出來這個。
日後就是因為她上常春島以來的秀徒弟行徑過於喪心病狂,現在想著找回場子來。
但或許她是真應該在外面走走了?
水母陰姬忍不住開始思考這個可能性。
做徒弟的太給力,當師父的雖然實在很有成就感,卻也得時刻警醒著別被拍在沙灘上。
她思忖著這件事,便理所當然地忽略了薛笑人罪名中的一條正是他殺了君子劍黃魯直和他身邊那個身份不詳的朋友,而後者除了雄娘子絕無第二種可能了。
這對戚尋來說實在可以說是個好事,她雖然遲早要將這事攤牌給水母陰姬和司徒靜,卻並不想放在薛家莊裡說這件事,最好還是在兩人都在場的情況下。
現在便是她將那把作為戰利品的金虹劍遞到了水母陰姬的面前。
火燭將金虹劍上的透紅之色映照得越發有若燒灼,越發當得起艷美二字,水母陰姬端詳良久又將其移交到了日後手中,「以我昔日在江湖上的見聞,並未見過與這把劍有關的記載。」
日後的話說得也很相似:「常春島典籍中也同樣沒有這把劍的記載,按理來說這是不應當的,連薛衣人珍藏的八方銅劍的流通都曾經被常春島門下所記錄,這把劍卻從鍛造到現世都沒有一點聲息——」
她又將劍交還到了
戚尋的手裡,「或許當真是無爭山莊的某一任莊主讓人秘密冶煉的,要將這把不世神兵當做對付敵人的手段,總歸這把劍現在落到了你的手裡也算是個物盡其用之事。天下第一劍客自然要配天下第一劍。不過我先前聽陰姬說,你手裡還有一副含光綾,若是廢棄了也未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