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接著說了下去,「石觀音殞命,原隨雲也一併出了事,她們從大沙漠中返回重新回到了華山,又因為無爭山莊之事重新北上,不過這次是朝著稍微東北方向一點去,到了山西太原。」
「這山西太原原老莊主的事情還剛結束,這罪魁禍首才進監牢,她便又已經解決了薛笑人這個裝傻充愣的傢伙,現在領著對方的屍體上薛家莊與薛衣人說道這件事了。」
日後這一次畫出的正是一條從山西到江南的路。
雖然用手指指示的路徑並沒有以實際的線條畫出來,但這個路線說出去都比水母陰姬四五年裡偶爾在外走動的路程,多上那麼個兩三倍了,這個無形的線條彷彿還殘存在地圖上,讓水母陰姬看得不覺有些怔愣。
更讓她愣住的無疑是日後最後的靈魂發問:「她出門有半年嗎?」
「……沒有吧?」
這的確是沒有的。
水母陰姬覺得自己可能還有必要重新整理一下對戚尋的認知,要知道她這樣的行程可不只是在旅遊而已,而是揭露了丐幫少幫主和少林的無花大師的假面,讓丐幫和莆田少林算起來都欠了她一個人情,剿滅了石觀音的石林洞府勢力,跟華山派建立了良好的外交關係,解決了無爭山莊的麻煩,給神水宮搞出了個外事部門不說,還讓相當多被無爭山莊坑害了的人和江湖勢力承了她的人情。
現在又是薛家莊——
薛衣人會不會被她直接挑了不說,起碼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薛笑人連帶著他的殺手組織反正是要就此不復存在了。
日後已經給出了個評價,「挺能耐的。」
喜歡亂跑算不上本事,能打得過還能打出名聲來才是真本事。
這直接強盜行徑地搶佔了薛家莊搖人的行為,就顯然是一道砸入江南地界的驚雷。
但比起什麼講禮數地等待薛衣人出關,以擁翠山莊之類與她交好勢力的地盤和由頭,請薛衣人上門一敘,現在這種方式無疑更能讓人記住神水宮的名號。
薛紅紅反正是牢牢記住神水宮了。
日後說戚尋這算強盜行徑,充其量也不過是個調侃的說辭而已,但薛紅紅這麼說,就是真覺得她是個強盜。
她從未有一刻這樣鬱悶於自己的父親實在是個物慾不重的人,說要抱劍閉關,就當真只帶著易於儲備的乾糧,閉關之地又有山泉活水引入,她根本沒法提前將人從閉關狀態叫出來。
那位神水宮少宮主又撤出了什麼歪理,說打斷一位劍客悟道長進的程序,跟要人性命可實在沒什麼分別,也正好讓她借貴地一用,以天下第一劍客的地靈之氣,與諸君論劍會友,說不定還能取代昔年虎丘茶井劍池之會,成為江湖美談。
「這能有個什麼美談,這分明是踩著我們薛家莊的名聲,給她們神水宮鋪路。」薛紅紅咬著牙憤憤不平,「等父親出關我非要讓爹給她個好看。」
「行了你這說話小點聲。」花金弓示意她別這樣瞎嚷嚷。
她原本覺得薛家莊這個親家,雖然讓她們施家莊和擲杯山莊之間多少是結了仇怨,卻也是個別人想都想不來的靠山,薛衣人一人一劍在江湖上所能造成的震懾,可要比之一整個門派還要可怕得多。
按照原本的計劃,兩家是要打算來個親上加親的,施傳宗迎娶了薛衣人的大女兒薛紅紅,再將施茵嫁入薛家,成為薛斌的夫人,這門親家就當真是完全綁牢在一個戰車上了。
但現在花金弓卻不免思考了一下,比起將施茵嫁出去,成為薛家莊的少夫人,
是不是有可能反而讓她加入神水宮才是個更加穩妥的打算。
在施茵曾經跟母親提到過的葉盛蘭和薛斌之間,花金弓幾乎不需要一點猶豫地就可以選擇後者,但若是在薛家莊和神水宮之間權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