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歌吟一點沒覺得他們現在的話題好像有點越跑越遠了,跟一開始的龍門神功簡直說是十萬八千里也不為過,只是繼續說道:「不過這種汴京夜市上你還得防著點人。」
「防著柺子還是偷兒?」
方歌吟無奈一笑,「那可都不是,防著點溫家兄弟。」
想到諸葛神侯在信中提及過,戚尋和溫絲卷是兄妹關係,他又連忙補充了一句,「我說的不是溫絲卷那個溫,我說的是溫子平和溫壬平這對出自老字號十全十美的兄弟,你或許該當聽過他們的名頭。」
「您是說天殘地缺。」戚尋的確聽過這兩個人。
這對兄弟出自老字號,用毒的功夫也不低,卻偏偏一個去了朝廷的龍圖閣當史官去了,專為權貴撰筆,另一位則喜歡記錄些江湖事。這兩人慣來分庭抗禮,甚少撞到一處去,可戚尋忽然意識到方歌吟為何要提到他們了。
算起來方歌吟又可以算是與當朝權貴有關,又可以算是與江湖密不可分,這兩兄弟的記錄都繞不過他去,一旦他到了京城,說不定連今天吃了多少東西都會被人事無巨細地寫下來。
也難怪他露出這麼個微妙的表情。
在馬車和那頭驢子行到了能看到汴京城城牆的位置的時候,方歌吟忽然低聲感慨了句,「可見是不能在背後說人壞話的,這不就被人給圍堵上門了。」
戚尋順著方歌吟的目光看去,正看到城牆底下站著一對相貌相似,看起來年歲不小,還都拿著什麼記錄的冊子的人,循著方歌吟的話聯想,這兩人不是溫家兄弟又是誰。
她可沒太多興
趣接觸除了溫絲卷之外的溫家人,更沒興趣被人以這樣的方式記錄下來,乾脆以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心態飛快和方歌吟來了個分道揚鑣。
以金風細雨樓的情報網路,足以在她出現在楚河鎮周遭的時候便將她的行蹤上報到白樓的楊總管這裡,而以楊無邪辦事穩妥的脾性,更是理所當然地在城外讓接應的人早早等在了那裡,讓戚尋輕而易舉地將這車寒鐵送進了城來。
但等這東西運到了金風細雨樓,楊無邪又不免覺得這東西並不是他能夠做得了主的了。
他那把金剛杵的打造材料都沒戚尋帶來的這些好。
聽她點名道姓要給邊關行動的風雨樓弟子用上,他連忙派人去請了蘇夢枕。
等這位在汴京城裡還有不少要事要忙的蘇樓主從外邊回來的時候,那二十四個箱子已經先暫時被安置在了紅樓之中。
戚尋朝著踏入跨海飛天堂的蘇夢枕看去。
這位可屬實看起來不像是這個深秋季節的打扮,雜事繁多壓在他身上讓他本就病骨支離的模樣顯得憔悴了些,倒是大抵因為大宋時局更多了些指望,讓他的目光中點起來寒火灼灼,正是一派要大展拳腳的樣子,除了——
裹得像是個毛球。
她琢磨著說不定蘇夢枕是可以跟雷卷交流一下如何保持溫度又保持風度,還能將毛裘當做抵擋暗器的另一種武器的。
也果然如楊無邪所猜測的那樣,在看到戚尋送來的東西後,蘇夢枕的眉眼間閃過了一抹喜色。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話實在不錯,如今無情坐在這龍椅之上,雖然為了免於遭到懷疑,有些人需要一個一個來剷除,但如今已經基本敲定了一致對外的方針,也讓主戰派佔到了上風。
可要在對戰遼金的戰役中取勝,顯然不是頃刻間就可以做到的。
戰線得一步一步地退,飯也得一口一口地吃,在武器上若能更進一步,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蘇夢枕也很難不在此時問問,這樣的一批精鐵,有沒有法子再提供一些。
「這些東西……蘇樓主是個聰明人,總該知道是走了些偏門路子的。我可以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