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當然要出去,還得活著出去!
戚尋並非沒有看到邀月此刻緊咬的牙關和她緊繃到讓人覺得冷意更重的臉頰,但她沒選擇說什麼讓她在這會兒先忘記這些個實在沒必要考慮的事情。
她只是在大約半日之後忽然問了邀月一個很現實的問題,「你餓嗎?」
「……」邀月不太想回答。
她但凡還是個人,就不可能會避開飲食的需求,再怎麼能做到餐風露宿,那也好歹是有水喝的。
她僵硬著面容,實在沒好意思說自己方才到處的走動其實加速了這種飢餓的感覺。「尚可。」
但她的本能反應顯然是騙不了人的。
這讓戚尋明明只是尋常地朝著她看了一眼,她卻覺得對方的目光充滿了意味深長的意思。
她想再往周邊看看能不能瞎貓碰到死耗子有所發現,又反應過來自己不該再做出任何浪費體力的事情,又收回了腳步。
等再過了半日一日她便當真想不起來什麼江小魚花無缺了。
比起這兩個本該在她的見證之下自殺相殘的兄弟,當饑渴佔據上風的時候,她更應該考慮的是如何能減少自己的消耗,又該如何靠著望梅止渴畫餅充飢的方式,讓自己暫時忘記這種飢餓感。
邀月平生從沒經歷過這樣狼狽的時候。
她此前的挫敗頂多就是在還沒有成為江湖上一等一高手的時候,覺得自己彼時不如人,但這種不如在她得到了明玉功後奮起直追,很快就不復存在了。
而後便是她的「愛而求不得」。
但若無人掀開她的衣袖看到她以針刺傷自己的痕跡,這只是個絕不會為外人所見的狼狽而已。
可現在不同,她覺得自己在被一種未知的死亡恐懼所籠罩,這種狼狽是表現在外的。
她平日裡幾乎滴酒不沾,更不會容忍自己放肆,但現在她卻覺得若是這神水宮的石室之中若是有什麼窖藏的佳釀,她或許並不會想到要將這些水分開來喝,以維持住生機,只會想到乾脆痛飲一回大醉一場。
也正是在此時,她聽到戚尋問道:「大宮主,你二十四歲還沒遇到江楓的時候是什麼樣的?」
這話若是別的時候,別管問出這個問題的是戚尋還是別的什麼人,邀月必定一巴掌打過去。
但現在這樣的環境下,她視線中那盞長明燈的幽光映照在她的眼簾之中,眼前像是有著一道明滅不定的晨昏分界,將她剛意欲發作的那點怒火又給吞沒了下去。
這倒是反而成了一種死局之中無所顧忌的閒聊。
所以她沉默了片刻後問道:「你想聽什麼?」
想聽什麼?
戚尋想聽她在突破了明玉功八層之後,達到八層頂峰,只差一步就能突破到明玉功九層期間
的武道感悟。
也希望這位禁錮住了自己太久的移花宮宮主也能得到解脫。
但她怎麼想怎麼覺得,自己要是直接這麼說了,聽起來都很有圖窮匕見的感覺。
會被打的吧?
然而還沒等戚尋找到一個相對溫和的說辭,邀月已經先自己說了下去。「對我來說,只要能問鼎武道的天下第一就已經足夠讓別人覺得枯燥的生活,在我看來也沒什麼所謂。當年日後可以做到,水母陰姬可以做到,你可以做到,同樣拿到了明玉功的我也可以做到。」
這聽上去還挺像是個傳承的。
而誰也不能否認,若是論及武道上的天賦,邀月的確有達成這個目的的本事。
「說起來也不怕你覺得可笑,我在當時找到的明玉功典籍上看到了一段前人對這門功法的修煉時間的記載,其中的有一段就跟你當年為何會消失一樣,已經不可考據了,但留下的那些記載中,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