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她同樣留了手。
但這會兒留不留手的無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因為正在葉孤城被這一劍擊退的同時,這道藍衣身影已經翻入了窗扇,甚至沒在窗欞上點地借力,就這麼輕盈地落在了南書房的地面上,也正擋在朱棠的前頭。
擋在葉孤城的劍前。
她袖如飛雲,綾光如電,另一道長綾當即纏繞在了飛虹劍上。
這一把劍便絕不可能越過了百丈含光綾的纏繞,斬落在朱棠的身上。
葉孤城更是看到在他失去了出手和問詢機會的同一時間,這位如假包換的小皇帝將手中的暗器飛快地藏進了袖中,彷彿什麼都沒幹過一樣負手而立,就像是個夜半被刺客驚醒的模樣一般。
而那些晚上一步抵達南書房的江湖人士大內禁軍,現在紛紛在這個被戚尋擊碎了的視窗朝著裡面張望,大概只有魏子云還記得要從開啟的南書房的門扇進來來個包抄。
「……」葉孤城好像看到圍觀的人裡,有一個差點舉起手裡的快板。
這多少是勾起了一點不太美妙的回憶。
好在這人大概還記得這裡是什麼地方,並沒有蠢到用快板來個伴奏。
可即便如此,這種被一雙雙眼睛盯著,像是在看猴戲一樣的狀態,徹底讓葉孤城意識到了被一群豬隊友裹挾到底是個多麼可怕的事情。
「葉城主為何在此地?那個頂替你身份出現在太和殿上的又是什麼人?我想葉城主恐怕需要給天子一個交代,也需要給等著這場紫禁之巔決戰的人一個交代。」戚尋喝道。
方才戚尋在剛拿下那個假扮葉孤城的人的時候,陸小鳳陸偵探就很福至心靈地想到,紫禁之巔出現這樣的問題,只怕天子會有危險。
這讓她和魏子云提前合計好的理由都不必派上用場了。
陸小鳳又用一句「寧可信其有」讓眾人都一道趕了過來。
也正好遠遠聽到了朱棠的一句「救駕」。
戚尋本著賺錢之餘還能順便刷一點神水宮聲望的想法,跑的比誰都快。
所以也正是這個直面葉孤城之人。
當然她就算跑得不夠快也會先幹出這個破窗而入的壯舉的,誰讓她還要跟朱棠打個配合。
「我……」
葉孤城剛開口說了一個字,便被朱棠給打斷了。
「姑娘誤會了,葉城主不是那個刺客,而是前來救駕的人。」朱棠按住了她的肩膀,面上讓人清楚看到的焦急之色一副生怕她幹掉了葉孤城的樣子。
如果葉孤城腦袋上可以具現出問號的話,只怕這會兒已經掛滿了。
可朱棠彷彿完全沒覺得,他將真正的刺客之一說成是救駕之人有任何的問題,而是氣定神閒地指了指地上那個被他從床上拽下來的人說道,「這才是刺客,若非葉城主出手,只怕此人就要得手了。」
圍觀群眾連帶著葉孤城一道朝著那具屍體看去。
周遭的燭光在魏子云很有眼光的幫忙下已經被點亮起來了大半,即便是眼神再不好的人也能看到,在這個倒在地上的刺客的脖頸上,有一道細而薄的劍痕。
要憑藉這樣的傷口殺人,非當今最為頂尖的劍客不可。
西門吹雪等人先前在太和殿上,除了葉孤城誰又能做到這樣的一劍奪命。
至於另一位已經倒地的太監總管,身上甚至沒有任何一點傷口,九天十地十九神針打出的傷口太過細小,看起來就像是心尖上的一點而已,結合地上的劍痕,說是葉孤城出手殺的也完全不為過。
何況誰又會懷疑天子會說謊呢。
這位剛剛經歷了夜來刺殺的小皇帝,依然無損於自己的天子氣度,在朝著這些對他來說陌生的江湖人士看過來的時候,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