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還看你姓馬爾福嘛……」尼可小聲地說道。
德拉科哼笑了一聲,顯然早有所料。
「你還真別笑,」尼可一屁股坐在他身邊,「到我們這個程度,光教導那些能學會我們知識和技巧的學生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我們不光需要有人『學會』我們的能力,而是要有資格沖向更高的頂峰。」
見德拉科默不作聲,他又繼續說道:「你看蓋勒特,他懂個屁的占卜預言,還不是教出了個先知學生。」他眼皮子抖了抖,大有狠狠朝上翻起的趨勢,「還有那個小湯姆,人家連個正經老師都沒有,還不是把整個魔法界甩在身後——人啊,有些東西一出生沒有,這輩子都不可能有了……」
「你是說,黑魔王他比格林德沃更強?」德拉科果然只關注他在意的東西。
尼可終於翻起白眼,一臉無可奈何地說道:「前提是他靈魂完整……路走歪了,那前面不就只剩懸崖了,想往回走那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了。」德拉科一點兒也不驚訝於聽到他的言外之意。
「什麼啊就你知道了?」尼可斜了他一眼,「我還不知道你這樣的小年輕,也就嘴上說得乖順,腦子裡指不定在想『你這老不死的管得未免太寬了』,是不是?我以前就勸阿不思,眼睛不要總盯在過去,他不樂意聽……蓋勒特也是這樣,但凡當年眼裡摻點其他東西進去,別老覺得世界只有黑魔法不會背叛他——非讓恆星圍著你轉,你才開心不成?」
德拉科又不說話了,只有潮水的漲落聲依然永不止息。
尼可卻呵呵一笑,換了個話題:「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你就那麼肯定,伏地魔在局勢大好的情況下,還會一頭扎進霍格沃茨這個屬於你們的主場?」
「不試試怎麼知道?」德拉科敷衍地說,唇邊還掛著漫不經心的微笑。只是他出神地凝望著海面,沒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那不是怕你吃虧嘛,」尼可說,「而且要建一個聯通這裡和霍格沃茨的『飛路網』,那可不是件小工程。」
「其實我也在賭。」德拉科無所謂地說,「鄧布利多都不怕,我怕什麼,畢竟我原本就沒有多少籌碼,還輸了大半。」
「『沒有多少籌碼』?哈,你在開玩笑嗎?」
「應對戰爭的籌碼。完全沒有準備,我就捲入了一場戰爭,」德拉科偏頭看他,「如果我一開始知道,哪怕仍舊比波特少得多,也許……」
「更可能根本改變不了什麼。」
德拉科愣怔了一下,竟然笑了:「你說得對,根本改變不了什麼。」他取出那枚變回石頭的方尖碑,指腹摩挲著它表面粗糙的紋理,「我實在太自以為是了,竟然會想出這樣的餿主意——我聽著死聖的故事長大,竟然會生出那樣的妄想——倘若能夠挽救,鄧布利多早就可以比我做得更好,波特夫婦、他鳳凰社裡許許多多人就不用死了。」
「真難為你現在才想到這個——不試試怎麼知道呢?」尼可拖著諷刺的腔調,學著他之前的態度說道。
「所以我們才會坐到這裡。」
德拉科兩手猛然一握,將方尖碑牢牢扣在掌心,他毫無徵兆的動作嚇了尼可一跳,好像那帶起了一陣凌厲的風,風中射出了無形的刀片。但是更嚇人的還在後面,他聽見這位傲慢的馬爾福突然用上了敬語:「勒梅先生。」
「喂喂餵——」尼可直接蹦了起來,伸出一隻手抗拒地說道,「你你你——好好說話——」
他咬到舌頭的樣子,令德拉科收斂了唇邊的笑容,看上去鄭重了不少:「我只是想驗證我的猜想——那位協約上的『赫爾墨斯』,到底是誰?」
「你竟然——」
「以前的契約約束不了我,我當然能夠說出來。」德拉科眼眸一轉,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