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拐入一條密道,來到三樓的一對石獸雕像前。
校長辦公室的口令沒有變,燈火通明的房間中央,鄧布利多端坐在白橡木的辦公桌後,微笑地望著他。
「歡迎你,德拉科,」鄧布利多指了指辦公桌前的椅子,語調輕快,「先來點兒蜂蜜水還是檸檬茶?」
「紅茶可以嗎?」德拉科視線掃過辦公桌,落在鄧布利多蒼老的臉上。
「我還沒想好給它漆上什麼色……紅色和橙色都很不錯,你說是不是,福克斯?」
鄧布利多笑眯眯地轉向棲木上的鳳凰,福克斯修長的脖頸立刻扭向一邊,一副不樂意搭理他的樣子。
「晚上喝茶可不容易睡著,」他擺上兩隻漂亮的水晶杯,碎金般的清澈液體在杯子裡晃蕩,「不如試試這個,蜂蜜公爵新配的蜂蜜檸檬茶?」
德拉科從容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我認為我們不適合如此頻繁的會面。」
「總有太多意外讓我們措手不及,」鄧布利多靠在扶手椅裡,表情卻沒有多大變化,「就像我不希望看到無辜的人牽涉進來一樣。」
「果然,」德拉科放下杯子,「你沒理由會遺漏掉霍格莫德那個山洞,所以那裡是你預設好的陷阱?」
「只是為了確保霍格沃茨的安全。」鄧布利多淡淡地說,「談不上是陷阱,你知道的德拉科,防禦不是困守,我們必須保持警惕。」
「比起鑽心咒或者索命咒,奪魂咒是已經最好的選擇了,你不能指望一群暴徒安分守己地待在你的陷阱裡。」
「你要穩住他們,」鄧布利多換上了嚴肅的表情,「現在還太早了,你們這個時間行動,讓學生們在這學期剩下的三個月時間內何去何從?到時候霍格沃茨可能真的要被關閉了,這不會是伏地魔想要的結果。」
「您好像很瞭解他?」德拉科揚起了眉毛,「那您也該知道這件事不是我能左右的。」
「但你能說服他,對此我毫不懷疑。」
德拉科盯著他看了片刻,忽然輕笑出聲:「你是不是忘了什麼,我親愛的校長大人?我父親還在阿茲卡班,你居然要我冒著觸怒他的風險去爭取一件全然違揹我意願的事?」
「違揹你意願?」鄧布利多也溫和地笑著,「哦不,我恰好有不同的看法——你這學期之所以選擇疏遠你的朋友,不正是因為在意他們嗎——儘管這種做法我個人並不認同。」
「是嗎?」德拉科以一種詠嘆般的語調輕聲說道,「我都不知道自己原來這麼偉大?」
「我們都在賭,」鄧布利多嘆了口氣,「不同的是我已經壓上了我所有的籌碼,而你還年輕,你還有許多機會重新開始,可生命是無法挽回的……我只能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勸告你,再如何謹慎也不為過。」
德拉科抿了抿唇:「你指的是……你妹妹阿利安娜?」
鄧布利多半月形鏡片後的眸子暗淡了一下,「斯基特女士是一位精幹的記者,想來你已經看過了她收集的素材。」
「或許您願意親自讀一讀。」
德拉科按在桌上的手底下憑空出現了一疊裝幀粗糙的羊皮紙,他將它推向鄧布利多,「從另一個人筆下瀏覽自己的人生,想來也是一種不可多得的體驗。」
「總不會比查德理火炮隊更令人失望。」鄧布利多一臉輕鬆地接過,狡黠地眨了兩下眼睛,「說起來我也有禮物送你,德拉科。」
他起身從辦公桌後的書架裡拿起一捆羊皮卷,而一秒鐘之前那裡分明擺的是一座珊瑚形的銀器,「你肯定認識它。」
德拉科展開羊皮卷,眯起了眼睛:「這是……契約書?」
鄧布利多點了點頭,繞到窗戶旁邊,遙望著窗外高懸的明月:「霍格沃茨校董的契書,是時候物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