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靜謐中,地上銀白色的血液忽然震顫了一下,被無形的力道託舉起來,懸浮在半空中,繼而星星點點的銀光像雪片那樣在德拉科眼前匯聚,將他的瞳孔映成璀璨的銀白。
他變出一隻水晶瓶裝好獨角獸的血液,再次化作煙霧,眨眼間就掠出去很遠。
德拉科在宵禁之前趕回了城堡,推開宿舍門的時候,他驚訝地揚起了眉毛。
「不好意思——」
他懶散地斜倚在門框上,「但我可能要打斷你們一下。」
起居室的沙發上,佈雷司正擁著一位女孩熱吻,聽到德拉科的聲音,那女孩像受驚的兔子一樣從他懷裡竄起來。
「你回來了呀,德拉科,」佈雷司一把拉住女孩的手,面色淡然,「我還以為在明天上課之前都見不到你了。」
女孩羞澀地把頭埋在他的懷裡,不聲不響。
「你們隨意,只要你不在我的床上亂搞,沙比尼。」德拉科徑直朝盥洗室走去。
「我還以為你們關係不錯呢……」女孩在佈雷司耳邊低語,聲如蚊蚋。
佈雷司摸了摸她柔順的長髮,「抱歉,寶貝兒,我送你出去吧。」
直到宵禁過去許久,佈雷司才慢吞吞地回到宿舍,而德拉科已經換好了睡袍坐在沙發裡,對著手裡的羊皮紙寫寫畫畫,姿態悠閒。
茶几上還擺著紅酒和一隻孤零零的高腳杯,似曾相識的場景讓佈雷司嘴角一抽,他大大咧咧地坐到德拉科對面,埋怨道:「你回來也不打聲招呼,會嚇死人的好吧。」
佈雷司抽出魔杖輕聲念出咒語,變出了一隻高腳杯,毫不見外地給自己滿上了一杯紅酒。
「我記得今年級長浴室的口令給過你了。」德拉科頭也不抬地說,「你要是有空,不如多練習一下無聲咒。」
「順其自然不就好了。」佈雷司端起紅酒咂了一口,「真香——你們家的酒可不適合用來解渴……」
德拉科不再說話,起居室內陷入了令人尷尬的沉默。
佈雷司開始努力地找著話題:「斯內普教授找你很多次了,他向我打聽過兩次,我說你去了圖書館,他的臉色簡直比看到隆巴頓炸了坩堝還難看,你到底欠了他多少錢?
「斯普勞特教授這周草藥課又提起你了,她批評我們的論文觀點全是從書裡抄來的,不如你的觀點新奇有趣,看起來她對你這個好學生沒選她的課非常失望啊……
「我今天看院隊訓練,才知道你居然退出了魁地奇球隊,你——」
「——喂喂,你這樣晾著我不覺得自己太失禮了嗎?」佈雷司咧著嘴強笑道,「這可不符合我們『斯萊特林王子』的做派。」
德拉科低著頭笑了笑,終於回應了一句:「不是『斯萊特林最沒教養的小混蛋』了?」
「好多女孩子託我給你帶情書呢,」佈雷司靠在沙發上,「還有人要我問你是不是有什麼減肥特效藥……」
德拉科筆尖一頓,臉上笑容不減,「特效藥我倒是有,但恐怕她們付不起價格。」
「你瘋啦?」佈雷司瞪大了眼睛,「還是說你看上了哪個喜歡木乃伊那種骨感的女孩?」
「為什麼不能是戈巴洛特定律和甘普基本變形法則這兩位『磨人的小妖精』呢?」
「你可真是……」
看著昔日好友蒼白到毫無血色的唇角,佈雷司放下了手裡的酒杯。
「其實你沒必要把我們推得遠遠的,」他認真地說,「沒有人會不需要幫助。」
「幫助?」德拉科抬眸看他,「你什麼意思?」
「幫助……還能有什麼意思?」
「呵,」德拉科換上了曾經佈雷司最熟悉的諷笑,「你想多了。」
將手上的紙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