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魔咒真不賴,西奧多說他完全沒有準備就被一個蝙蝠精咒給擊中了。」
「估計抓住波特讓他得意忘形了,不然他不會這麼不謹慎。」
「沒事,」佈雷司說,「有厄克特他們幾個在,放不了咒語給他們來幾拳也夠他們受的了。」
「那肯定,」德拉科從椅子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但是我們終究要學會用魔杖對敵的。」
「你覺得他們是敵人?」
話音落下許久,佈雷司沒有聽到回答。
他回頭望去,德拉科正背對著他站在椅子後面,搭在墨綠色天鵝絨椅背上的手指在燈光下顯得白皙而修長。
「以往你挑釁他們的時候,可從來不記得抽出魔杖,」佈雷司故作輕鬆地說,「我還在好奇你腦子裡是不是沒有『敵人『這個概念。」
「那是因為原來施咒的速度遠不如拳頭的速度,」德拉科解下身上的斗篷,「打架又不是打仗——我困了,你不想等浴室的話可以去級長專用的那間,口令還沒變。」
「我懶得跑——喏,接著——」
佈雷從衣櫃邊丟擲一道金燦燦的弧線,德拉科一個旋身抓住了它。
「這是什麼?」
德拉科攤開手掌,一枚金光閃閃的羽毛躺在他手心,雖然它扭曲的線條看上去更像一片葉子,但擁有豐富的藝術品鑑賞經驗的德拉科自然不會認錯。
「門鑰匙,口令是亞歷山大港。」
佈雷司躺回床上,「這種觸髮式的門鑰匙製作太繁瑣了,你要是丟了我正好又有理由搬家了……」
「你們家真不在英國?」德拉科還在端詳著那枚金羽毛,上面粗獷的線條工藝古老。
「我現在住在我爸的房子裡——親爸的房子——我只知道他很有錢,」佈雷司無所謂地說,「反正我和我媽姓,而且魔法學校只有歷史悠久、人口眾多、國力強盛的國家才有,全世界總共沒幾所,我媽媽喜歡英國,就送我來這兒了。」
「這麼說你也收到過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的入學邀請?」
「哪個國家會嫌自家的巫師多呢?多國籍多護照,有錢人不都是這樣玩的嗎?」
「有幻影顯形誰還需要護照,」德拉科收起門鑰匙,「我會提前讓佩洛通知你,儘管我去過埃及了,但不介意體驗一下你去年說的『亞歷山大港』探險專案。」
「麻瓜的花花世界才有意思……」佈雷司打了個哈欠,眼皮耷拉下來,「你還不趕緊去洗澡,我也困了……」
他的聲音一下子低下去了,德拉科盯了他兩秒鐘,發現他已經睡著了。
連著用兩個周的提神藥劑強行熬夜,藥勁一過,就只有梅林才知道佈雷司這一覺要睡多久了。
這個晚上德拉科睡得並不安穩,第二天八點多醒來的時候,他總覺得心底有一種無端的失落感。
宿舍通向休息室的走廊裡空無一人,牆壁上的火把光線闇弱,給人一種恍若午夜的錯覺。
斯萊特林本來就人少,五七年級的學生考後放鬆去了,其他學生也都在上課,這再平常不過的場景,為何他會感到不安?
前方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更是安靜到令他心悸,德拉科快走幾步,一踏入休息室,就看到所有人的眼神齊刷刷地投向自己。
德拉科竭力維持著大腦封閉術,不去想那些最壞的可能。
他用詢問的目光望向休息室中央靠在沙發上的索莉婭,她卻出乎意料地別過臉去。
目光轉動之間,所有人都如索莉婭那樣避開了他的眼睛。
公共休息室內一片死寂。
就在德拉科懷疑是不是爐火也被施了消聲咒時,忽然一個沙啞的嗓門叨唸出聲:「德拉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