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把玩禮帽的妖精嚇了一跳,他猛地扭過脖子,驚訝地看著現身在門邊的少年:「怎麼是你——」
「不好意思——」德拉科懶洋洋地倚著牆壁,故意拖著腔調,「但這裡好像是我家才對吧?」
「咳,」亞維瑞面色尷尬地放下禮帽,搓了搓手,「我的意思是你爸呢?」
「他不在,」德拉科雙手環胸,下巴沖壁爐方向一抬,「你可以走了。」
亞維瑞咳得更大聲了,他知道這位「大名鼎鼎」的馬爾福家繼承人向來不太友好,卻沒料到他竟然這麼不客氣。
「呃,」亞維瑞乾笑道,「是你爸讓我來的……」
「我說了他不在,你聽不懂英語是吧?」德拉科不耐煩地打斷了他,臉上掛起似笑非笑的表情,「怎麼,你是不是還想讓我請你喝一杯?」
「你——」亞維瑞皺皺巴巴的大腦袋漲成絳紫色,他深深地吸了口氣,「不用了,我就在這裡等他。」
德拉科眼珠轉了轉,忽而詭秘一笑,他走上前去,在亞維瑞對面坐下。
亞維瑞狐疑地盯著他。
「去年金融界的爛攤子還沒收拾好,」德拉科笑容戲謔,「今年你們又遇上什麼新困難?」
「你聽誰說的?」亞維瑞頓時面露警惕。
「這還用聽說?」德拉科鄙夷地望著他,「就你這智商,也能做古靈閣董事?難怪古靈閣要破產了。」
「就你這教養,不也是馬爾福家的繼承人嗎?」亞維瑞凸起的燈泡眼瞪著他。
「所以古靈閣真的要破產了?」德拉科悠閒地倚在沙發上,「你們的好日子是不是要到頭了?」
「妖精的產業永遠屹立不倒!」亞維瑞尖刻地說。
「只是難免會碰上你們無法解決的難題——年復一年,年年如此?」
「如果不是盧修斯轉移產業抽調了——不對!」亞維瑞立刻反應過來,「你想套我話?」
「套話?」德拉科嗤笑一聲,「您也不先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我尊貴的古靈閣『前『董事先生?我進我爸書房可不需要像您這樣辛苦等候,您說呢?」
「那也得能看懂才行,」亞維瑞不滿地說,「不然你至少會學著對我放尊重些。」
「那是他們的事情,」德拉科輕輕一笑,「與我何干?」
「你……」
端坐在沙發上的妖精還想再說點什麼,壁爐的火焰忽然轉為綠色,手持蛇杖的盧修斯踏入了客廳。
「你來早了,亞維瑞。」他冷漠的灰眼睛掃過客廳,對沙發上的兒子視若無睹,「去我書房談。」
盧修斯目不斜視地朝德拉科進來的那扇橡木門走去,亞維瑞拿起禮帽匆匆跟了上去,路過時還不忘詫異地瞥了一眼這位神色不變的少年人。
德拉科也彷彿沒看到他似的,若無其事地站起身來,沿著相反的方向離開客廳。
他和盧修斯還在冷戰,但只要他父親不再用魔杖指著他,他也就懶得管那麼多了。
假期的最後幾天,天氣逐漸放晴,德拉科偶爾會在莊園裡轉轉,同畫像裡的祖先交談兩句,順便逗一逗孔雀,驅趕那些圍著花房的魔法燈跳舞的月痴獸,抖落纏繞著樹籬的銀蛇藤上的積雪。
他素來不喜歡冬天,過於密集的風雪把整個莊園壓得陰沉沉的。
聖誕假期結束的時候,他都沒能和盧修斯說上一句話。
在客廳空等了一個白天后,他透過壁爐回到了霍格沃茨。
而斯內普教授正在他的辦公室裡喝酒。
這可是相當少見,德拉科驚疑不定地喊了他一聲:「教授?」
斯內普抬起頭來,漆黑的眼睛裡閃爍著史無前例的光彩。
「您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