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利阿科銀行隨時為您服務——」維克多玩笑似的微微欠身,笑著拉起德拉科不情不願伸出的手,噼啪一聲幻影顯形了。
幻影顯形的窒息感如潮水般漲落,嘈雜的人聲嗡嗡的響徹在這片空間,德拉科不適應地抓了一下耳朵,大廳裡往來穿梭的人群視若無睹地從他們身邊經過,彷彿根本沒有人看到車站中央憑空冒出來的兩個人。
「你什麼時候施的麻瓜忽略——」
德拉科突然感到一隻皮夾塞到了手裡,他轉頭去看維克多,卻只聽見身側一記輕微的爆響,維克多幻影顯形走了。
「倫敦有這麼可怕嗎?」德拉科被他逃跑性質的舉動搞得莫名其妙。
他把皮甲裝進西褲口袋,不自在地扯了扯襯衣的領子,覺得這種白色的緞面太亮眼了,但納西莎給他裝的衣服都差不多,他可不想穿其他銀綠色的衣服招搖過市——它們只能搭配校服袍子。
忽略咒的效果消失後,儘管德拉科自認為穿得無比低調,還是被那些或隱蔽或明目張膽的視線惹火了,他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色,低頭看了一眼手錶,才九點不到,他得在麻瓜堆裡呆上近兩個小時了。
德拉科拖著箱子,在車站二樓找了一家人最少的咖啡店,點了一堆食物的之後坐到窗戶邊,託著下巴盯著人來人往的窗外,以消磨掉這段枯燥的等待時間。
今年開學的新課本還沒買,雖然只有兩本新書,但願回學校再郵購還來得及——他的貓頭鷹還在家,希望明天能看到它帶著他的坩堝、望遠鏡和飛天掃帚飛過來吧。
德拉科竭力不去想佩洛的實際運載能力,慢悠悠地攪拌著自己的咖啡,視線落到了右手的戒指上,忽然想到如果自己的家族戒指有門鑰匙的功能該多好啊,他就可以偷偷回家,把所有需要的東西統統打包帶走——包括那隻榮光之手。
不過那是不可能的,若是一枚顯赫家族的繼承人戒指具備傳送功能,簡直就是在明晃晃地鼓勵劫匪動手,幾乎等同於將自己家族不設防地暴露在有心人的眼中。
德拉科望著桌上沒動幾口的點心,意興闌珊地擦了擦手,點餐時他覺得自己能吃下一頭牛,吃飯時卻發現連一塊牛排都吃不完。
而且那些揮之不去的視線討厭極了,德拉科厭惡地皺起了眉毛,後悔自己這個靠窗落座的習慣性動作了。
他冷著臉,看到窗外又有兩位大膽的姑娘迎著他的視線朝他拋媚眼,心中鄙夷。
於是其中兩道投在他身上的視線自然就被他忽略了。
施展了幻身咒的盧修斯和納西莎站在遠處的扶梯口,隔著窗戶眼神複雜地看著他。
納西莎情緒不定,她的手被丈夫牢牢地扣在手心,微微顫抖著,卻終究沒有掙開。
「我們不能表現出太多異常,西茜,」盧修斯在她耳邊沉聲說道,「是你說服我的,有些事情光憑決心沒有用,是該他證明自己能力的時候了。」
納西莎咬著嘴唇望向兒子消瘦的側影,紅著眼眶,艱難地點了點頭。
十點半剛過,德拉科就拉起箱子乘扶梯下樓,往第九和第十站臺之間的擋牆走去。
一秒鐘後,他站在了九又四分之三站臺上,鮮紅色的霍格沃茨特快列車停靠在軌道上,間歇的噴著蒸汽。
站臺裡的人不多,他在空蕩蕩的車廂內挑了個小隔間坐下。
同樣是等待,在充滿魔法的空間裡還是一群麻瓜的空間裡,對他而言,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
德拉科的表情緩和下來,他打消了從行李箱抽出書本消遣的念頭,那會令自己看上去像個拉文克勞的書呆子。
他左手支起下巴,右手無意識地轉動起無名指上的家族戒指,漫無目的的眼神飄向車窗外。
陸陸續續有學生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