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迷迷糊糊地看清了坐在床邊的正是他的好室友,翻了個身扯過被子蒙在頭上:「德拉科,你有毛病啊!」
「不是你說要在聖誕節的早晨給你的舞伴一個驚喜嗎,還特地讓我叫醒你?」
頭頂吊燈啪的一聲亮起,德拉科看向角落裡的穿衣鏡,對自己精湛的容光咒點了點頭。
而早有一堆包裝精美的禮盒擺在他的床腳下,誇張地堆成了小山。德拉科打了個哈欠,坐在床尾凳上開始拆包裹:「我就知道你是誇下海口,但誰讓我早上睡不著了呢……」
「禮物又不長腳……」佈雷司嗡嗡的聲音從被子底下傳來,「多睡會兒……你不是睡得晚嗎……」
「每當這個時候,我就會想念我家西比,」德拉科聲音也沒精打採的,「霍格沃茨的小精靈可不會區分重要禮物和一般禮物……」
「也不會幫你登記造冊?」佈雷司翻身坐起,還帶著美夢被打攪的怨氣,「真受不了你這樣嬌生慣養的小少爺——」
「好了,我道歉,我承認是我故意的,可以了吧?」德拉科半打趣半誠懇地說道,「要不要先拆我的禮物消消氣?」
佈雷司撇了撇嘴,趿拉著拖鞋洗漱去了。
等他帶著濕漉漉的頭髮回來的時候,德拉科床上正琳琅滿目地堆放著他收到的禮物,像一個街邊流浪漢擺出的攤位:幾本厚薄不一的古書和羊皮卷,一大摞光鮮亮麗的魁地奇最新出版物,幾大盒精緻的糖果和糕點,碼放整齊的高檔羽毛筆,裝得鼓鼓囊囊的絲質口袋……
而這些東西連床腳包裹數量的一半都不到,佈雷司不禁搖了搖頭:「唉,又是一個羨慕嫉妒的上午啊——」
忽然,他瞄到有一條鱗片密佈的尾巴在床頭一閃而過,「那是什麼?」
「哪個?」德拉科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哦,是一隻銀龍模型,大概鑽到枕頭底下了吧。」
「弗林特送的?」
「應該是的。」
「他總算摸準了你的喜好。」佈雷司剛要轉身,又被一本封皮燙金的書吸引了注意,「這個呢——《血脈:魔力之源》?」
「不認識,我猜是想迂迴地找我爸贊助他的著作出版。」
「有意思……」
佈雷司乾脆坐在床邊,見德拉科從手上的小盒子裡拿出一枚精美的蛇形胸針,隨便看了兩眼就丟到床尾一個亮晶晶的小掛墜盒裡,他很清楚這堆體積最小的玩意兒比其他所有東西加起來的價值還要大。
「這又是什麼?」他興致盎然地問。
「胸針啊,難不成是門鑰匙?」
「唉……」
德拉科拆禮物的動作一頓,抬起頭奇怪地瞥了他一眼「你今天怎麼了,第二次嘆氣了?節日就是用來快樂的,這可是你說的啊?」
「我還說過快樂是對比出來的呢,你看我的『快樂』和你的『快樂』一比,怎麼就顯得可憐兮兮的?」佈雷司對他那堆禮物比劃了一個擁抱,再虛握右手比了一個小圈,裝模做樣地嘆了第三口氣,「這落差……」
他稍稍放緩了語速,取笑道,「你爸把我們安排到一起,就不怕哪天我起了歹心,從你那打劫一大筆財富溜去國外?」
德拉科皺了皺眉:「他不會——」
「打住——」佈雷司比了個中止的手勢,「你可別說我倆分到一個宿舍是學院的正常安排,和z相隔多遠我還是數得清的。」
德拉科認真打量了起他來,就在佈雷司以為他打算告訴自己內情的時候,卻聽他說道:「其實換我也會懷疑的,但我從沒想過問他這個問題。要不我今晚問完告訴你?」
「算了,我就隨口一說。」佈雷司搖了搖頭,轉而在自己床角翻找起禮物來。
與德拉科恰好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