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低緯度的陽光傾灑在她身上,略微驅散了巖洞帶給她的陰霾。
這片空地並非自然形成,一座鏽跡斑斑的高大鐵塔佇立在空地中央,索橋般的纜繩在藍藍的天空底下泛著冷光。
毫無徵兆地,一節纜車出現在她頭頂。
普洛斐忒搖身一變,化作了幾個小時前搏擊海浪的那隻鷹,鑽進了纜車開啟的鐵門。
鐵門閉合的瞬間,女巫蒼老的面容倒映在了玻璃窗上。
「你成功了?」與她相對而坐的梅利弗倫問道。
就在這時,纜車輕輕一震,平穩地開動了。
纜車內的空間很寬敞,他們之間還安置了一張古樸的桌案,一杯熱氣騰騰地咖啡擺在他面前。
普洛斐忒抽出魔杖在空氣中戳了兩下,才懶洋洋地靠上椅背,魔杖尖點了點桌子:「一半一半吧——」
「他察覺了?」梅利弗倫對著桌上剛出現的紅酒微微皺眉。
「但凡他遲鈍一點,就不必麻煩我這一趟了。」女巫端起紅酒喝了一口,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我不得不說,上回去紐蒙嘉德尋求老師的幫助,實在是你有史以來最糟糕的提議了,老師竟然對他青睞有加——」梅利弗倫面無表情地說,「這回又是什麼情況?」
「大概是他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少年時的影子。」普洛斐忒頓了頓,「雖然他們的經歷完全沒有相似之處。人心就是這麼神奇,可惜榮克斯已經不站我們這邊了。計劃原本還算順利,儘管他一開始有所懷疑,也被我的故事打動了……」
「你編的故事?」
「我又沒必要說謊,收收你那小心眼兒……」她翹起一條腿,歪歪斜斜地坐著,深紅色的酒在高腳杯中晃蕩,宛如鮮血於指尖綻放,「年輕人吶,總是太過心軟……又不是我心軟,別這麼瞧我,我的分魂完成了伏擊,我親眼見他墜入冥河水,如無意外,他死定了。」
「然後我們在這裡談論你失敗一半的行動計劃?」
「那可曾是我視域中的『未來』,怎麼可能被輕易殺死?」
「曾?」
「你以為在他被阿佩普標記之後——是的,阿佩普印記,那個唯一的意外,誰能想到過去幾百年那群布萊克自己都獲取不了的阿佩普印記,會被一個外姓人啟用——我還能預言他?」普洛斐忒舉著高腳杯微微晃動,面上仍是那副滿不在乎的態度。
梅利弗倫視線投向窗外,蒼翠的樹冠像起伏的海浪,從他們腳底綿延至天際。
短暫地沉默後,他開口說道:「你說過,未來是可更改的。」
「但那隻取決於『未來』的選擇,」普洛斐忒輕聲說,「人和人是不一樣的,他那種人,永遠是有選擇的。」
「這麼說我們沒有機會了?」
「幾乎沒有了,那是僅剩的一個我們可以說服他前往的一個與世隔絕的秘境,紐蒙嘉德已經不在我們控制下了……何況他也不會再信任我們了。」
「倒也未必。」
普洛斐忒送往唇邊的紅酒一停,抬眸看他。
「馬爾福是群什麼人,我比你更清楚。」梅利弗倫目光閃爍,「我們合作競爭幾百年了,只要不涉及核心底線,他們不會在意。」
「不包括他的性命?」
「你覺得他像是在乎的樣子嗎?」他纖薄的嘴唇微微勾起,像是欣賞,又像是嘲諷,「他是一個瘋子,親愛的,不要被他冷靜的外表騙了。」
「不過他已經想看清楚了你的真實面目,他還能找你合作?」
「大家都是這樣,山頂的位置就這麼大,還有無數人要擠上來,能清一個是一個。」梅利弗倫毫不在意地說,「其實我也不想見到魚死網破的局面,要不是巫師界因為連年戰爭和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