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灰色的眼睛泛出冷光,越過高爾那張陰沉扭曲的臉龐,視線劃過一屋子看熱鬧的斯萊特林,在匆匆跑出來的佈雷司身上多停留了一秒。
高爾鼓起的眼球里布滿了血絲,兩隻碩大的拳頭攥緊又鬆開,只是礙於德拉科身上凌厲的氣勢,不能如願以償地砸下去。
「別衝動,格雷戈爾,好好說——咱們好好說……」
克拉布跑過來一把抱住了他,生怕他一時衝動害了自己,他已經失去父親了,要是再觸怒了這位黑魔王陣營中的大人物,沒人能救他。
「讓開,」德拉科不耐煩地說,「我看你們就是太閒了——」
「你欠我一個解釋!德拉科!」高爾喘著粗氣說,從脖子到腦袋都漲得通紅。
德拉科冷冷地看著他。
「好啊,馬爾福——」
高爾拼命搖晃著要掙脫克拉布的鉗制,憋著一口氣的克拉布箍得更緊了。
「我知道你從來看不起我——除了吩咐我們做這做那,你什麼時候想起過我們!你把我們當作什麼了!我們跟在你身後這麼久,現在連一句解釋都不配了是嗎!」
他狂暴的吶喊震動了整個休息室,不少人交換起心照不宣的眼神,但沒有一個敢出聲。
「呸!你他媽有什麼了不起!」高爾吼道,像一頭受傷的熊,「拿我父親的死做你邀賞的資本,你是人嗎!算我們瞎眼跟錯了你——虧我們還對你抱有希望,我呸!克拉布媽媽葬禮你連句話都不肯捎,我們真是瞎了眼——」
「我很高興你挑明瞭這一點。」德拉科仍舊無動於衷。
「你他媽算什麼東西——不就是有個好出身!換成一條狗在你的位置——」
砰——
銳利的紫光驟然亮起,克拉布趔趄了一下,高爾倒在他懷裡沒了聲息。
「我不管你們是不是商量好的,扎比尼,」德拉科回頭瞥了一眼身後愣在原地的佈雷司,「再有下次,我不介意送你們和你們父親團聚。」
烏黑的魔杖在他指尖顫了顫,他從他們中間走過,留下一室的寂靜。
佈雷司無奈地笑了笑,他走上來檢查高爾的情況,一邊問克拉布:「他剛剛回來的?」
克拉布遲疑地點了下頭,「他什麼也沒說……」
「怎麼樣,沒事吧?」西奧多也湊過來,「他中了什麼咒?」
幾道流光閃過,沒有反饋任何資訊。
「只能確定是黑魔法。」佈雷司起身說,「你先帶他回宿舍,我去找院長。」
「有用嗎?」西奧多表示懷疑,「那位斯拉格霍恩教授有膽子踏進這裡?」
「不試試怎麼知道,」佈雷司聳了聳肩,「反正總不可能找我們的斯內普校長,沒準他還要誇某人的黑魔法精湛呢。」
「你……」西奧多皺了皺眉,他似乎感到佈雷司身上有種說不出來的變化。
「沒關係,好不容易有個正當理由出去遛個彎,」佈雷司滿不在乎地說,「巡邏教授犯不著為這事關我禁閉。」
他對另外幾位平日裡關係要好的同學點了點頭,小跑著出去了。
雖然心裡埋怨德拉科的不近人情,但就像他說的,既然必須要做,那事情終究得有個開端,明確一個共同的敵人,激發他們同仇敵愾的心態,會讓這個團結的過程容易許多。
而他真的決定把自己推出去的嘗試,遠沒有他想像中那麼困難,甚至可以說是水到渠成——討一個人歡心和討一群人歡心有什麼本質區別嗎?
不過都是從表達關切開始。
地窖外的走廊裡連一隻幽靈的影子都沒有,佈雷司隨意望了望,也習慣了德拉科的神出鬼沒,只是難免遺憾不能問他討要小抄了。
但如果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