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沉默的石碑,德拉科彷彿看到了雕刻石碑那位的祭祀,用他驚世駭俗的魔文才華越過漫長的時光隧道,向魔法界平庸的後輩們傳達著他的鄙夷與傲慢。
但也是一封邀請,唯有看懂它的人方能領略其中的魅力——縱使在這個魔法消退的世界,那些所謂「神靈」的後裔,連一塊屬於他們的碑文都保不住——大英博物館之中,躺著不知多少掠奪而來的珍寶,人們卻只會讚美它的恢弘浩大,而對館藏來路上那無盡的冤魂置若罔聞。
很遺憾,這個國度最輝煌的歷史,是由麻瓜創造的。
德拉科忽然抬頭,他察覺到有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他循著視線追去,望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影。
——佈雷司?
棕色面板的年輕人直勾勾地盯著他,黑色的眼睛裡沉澱著他無法忽略的情緒。
德拉科揚了揚眉毛,他給自己施展的可不光是麻瓜忽略咒,還有高階幻身咒和匿蹤咒,佈雷司怎麼可能看破?
他不再看佈雷司,凝神沉思了會兒,捕捉到了一縷更遙遠、但是更銳利的視線,來自……天空?
想起佈雷司那隻鷹,德拉科抬頭看了一眼白色的天花板,卻按下了探究的念頭,轉身就走。
「德拉科——」
身後傳來佈雷司的叫喊聲,他正要幻影顯形,突然一道白光當面刺來,他閃身躲開,看到了那位攻擊者——榮克斯?
攻擊他的白光也現出原形,正是「光榮協約」上榮克斯從不離手的水晶球。
「好久不見啊,德拉科。」女巫在不遠處同他打招呼,吸引了好幾個麻瓜莫名其妙的目光。
而佈雷司也跑到了他身邊,驚疑不定地看著他倆。
世家出身的巫師都受過系統的服飾禮儀教育,看得出榮克斯對麻瓜裝扮得心應手——雖然三十出頭的職場精英女士打扮搭配五十多歲的枯臉有些違和,但委實挑不出什麼毛病。
可她那雙清亮的眸子卻宛如枯黃荒漠中的兩汪清澈泉水,明媚的彷彿能溢位光來。
德拉科冷冷地看著她,似乎下一秒就要抽出魔杖。
「別——」佈雷司意識到情況不對,立刻攔在他們之間,「她是我姨媽,德拉科,她腦子不好不是有意的——」
德拉科冰冷的目光沒有任何變化。
「喂喂,小布雷司,」榮克斯不滿地說,「你怎麼說話的?是誰央著你小姨跑博物館——」
「弗米爾讓你來的?」德拉科冷漠地打斷了她的解釋。
「咦,他和你說了?」榮克斯訝然,「我怎麼不知道……」
德拉科果斷地拔出了魔杖,佈雷司不敢置信地倒退了兩步。
「哎呀——」榮克斯嘆了口氣,「可惜了我的寶貝——」
水晶球飛旋著朝她飄去,就被一道斜飛來的咒語拍碎在地上。
白色的霧氣冒出的瞬間,德拉科眼前驟變。
這一刻,整個世界的色彩都不見了,只剩下單調的黑白灰——除了他們三人。
「這就是你的魔法?」
德拉科漠然地掃過旁邊無知無覺的人群,確定這個魔法影響範圍只有他們三人。
「姐姐我拿手的當然是心靈魔法啊——」
榮克斯嗔了他一眼,佈雷司頗為配合地做了個乾嘔地動作,「這可是組建『金字塔』的核心魔法……唔,所有魔法都是核心魔法嘛,大家就不用搶啦……哎喲,大家都是熟人了,沒必要這麼冷漠吧?」
女巫故作苦惱地揉了揉眉心,「你上次可不是這樣的……反正沒有人能看到這裡發生的事,你不累的嗎?」
德拉科靜靜地看她自說自話,全然沒有回應的意思。
「我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