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那副傻乎乎的圓框眼鏡,他捕捉到了那雙綠眼睛中迸發的光彩,不由想起黑魔法防禦課上死掉的那隻蜘蛛,是那麼悲慘——
「塔朗泰拉舞!」
德拉科尖叫著喊出咒語,幾乎同時另一道唸咒聲落下,他魔杖射出的光柱與對面射來的光柱迎面相撞,轉了個角度,擊中了站在中間的女孩。
「哦不——」赫敏慘叫一聲,雙腳頓時不受控制地跳起了踢踏舞,往羅恩身上倒去。
高爾也發出了慘叫聲,對面的光柱擦著佈雷司的肩膀擊中了他,一個個醜陋的火癤瘡從他肥大的鼻子上鑽出,五官都因痛苦而擰在了一起。
「你們都圍在這兒做什麼?」忽然一個低沉輕慢的聲音響起,幾乎瞬間,現場就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人群自發給那道漆黑的身影讓出了一條路,西弗勒斯·斯內普,他們斯萊特林院長兼魔藥課教授帶著一身冷冽的古怪藥香走進來,冷冷地掃視了一圈:「解釋一下,德拉科?」
「波特攻擊我,先生——」
「是我們同時攻擊對方!」哈利抗議道,哪怕心知無效,他也得爭辯一下,「他魔咒打到了赫敏——」
赫敏仍舊無法控制雙腿,如果不是羅恩抱住她,她恐怕要跳到黑湖裡去了。
「我只看到了一位無辜中咒的同學,顯然,攻擊同學,格蘭芬多扣五十分,波特和韋斯萊各罰一次留校勞動。」斯內普不懷好意地看了赫敏一眼,「雖然校規不禁止在走廊上練習踢踏舞……譁眾取寵,格蘭芬多扣十分。」
「不——這不公平——」
「你朋友得去一趟醫療翼,跟我來,德拉科。」
他用一種截然不同的和緩語氣對德拉科說道,拖著幾乎曳地的斗篷後擺往前走去,甚至沒有給那幾個被火燻出一臉黑煙的赫奇帕奇半個眼神。
德拉科欣然跟上,克拉布攙著捂住鼻子的高爾慢騰騰地跟在後面,佈雷司想了想,沒有去湊這個熱鬧。
他們一離開,走廊上的氣氛就鬆懈了,然而身後總不免有一兩句閒話飄到了德拉科耳朵裡。
「怎麼每回斯內普教授都出現得這麼及時?&ot;
「嘿,瞧你說的,那可是馬爾福家的繼承人,怎麼敢讓他出事?」
「馬爾福收拾不了鄧布利多,還收拾不了一個學院院長?你想想,要是密室那陣子,他被石化了,嘖嘖……」
他無聊地甩了甩魔杖,重新把它插回了長袍口袋。
醫療翼的龐弗雷夫人只花了一秒鐘就治好了高爾的傷,連帶臉頰上的青春痘印都一併消下去了。但斯內普堅持要高爾在病床上觀察一會兒,以防那個「兇險的」惡咒留下什麼「不可挽回」後遺症。
德拉科默默翻了個白眼,有必要這麼麻煩嗎,他相信斯內普教授要是肯出手,不用一秒鐘在走廊上就能治好高爾。他哈利·波特會用這種惡咒本身就很驚人了好吧,要是還埋伏有惡毒的後遺症,沒準梅林能給他頒發一個「勇於突破」獎?
斯內普領著他進入配藥間,在工作檯前站定的德拉科又不自主地往後退了退。他一隻手撐在潔白的工作檯上,微微低頭凝視著那雙淺會色的眼睛:「儘管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找赫奇帕奇麻煩……」
「我沒——」
「不要企圖糊弄我,」斯內普輕聲說,「倘若磷粉的味道我都分辨不出來,那麼或許由你來當這個魔藥課教授更合適?」
德拉科張了張嘴,但在那雙陰沉的黑眸注視下,頹喪地放棄了狡辯,整個人都不覺矮了半個頭。
「出氣的方式有很多種,你卻選擇了最壞的那一種——是你覺得自己背下了幾本魔藥大全就可以肆無忌憚地藐視所有人了,還是嫌你爸的辦公室收到投訴信規模與你家賺的金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