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白痴的眼神蠢到我了,佈雷司,」德拉科彷彿後腦勺長了眼睛,「如果扎比尼快破產了,我不介意送你一個。」
「那你真是太好了,德拉科,」佈雷司立刻換了副深沉的嗓音,飽含期待地說道,「我覺得你手上那個就挺不錯的。」
德拉科從白紙上抬頭,甩給他一個白眼,連同那枚銀藍相間胸針:「拿去,別煩我。」
「那你乾脆好人做到底,順便教教我怎麼用唄?」接過胸針的佈雷司得寸進尺,腆著臉貼到他身邊。
「我要是知道還用翻這個?」德拉科不耐煩地推開他,坐進了書桌後的椅子裡,「魔力強度決定防護效能……說來說去就不是為未成年巫師設計的,等有那魔力強度我都成年了,還用得著它?」
十七歲對於巫師而言是一個極其重要的時間節點,靈魂的穩固會帶來魔力的成熟與魔法控制力的飛躍,尤其歷史悠久的純血巫師,只要傳承不出問題,幾乎沒有實力弱的。
「不會吧,」佈雷司摸了摸胸針冰冷的藍寶石,又把它拋回德拉科床上,「那你豈不是得成天提防那個人了?」
「他敢?」德拉科眉毛橫挑,「鳳凰社的都是一群窮鬼,別說停薪三個月,停一個月他們就得上對角巷要飯了。」
「那不正好?」佈雷司坐回自己的書桌前,一隻手託著下巴,歪著頭看向德拉科閱讀的側臉,「到時候古靈閣的貸款業務就不愁啦,四捨五入等於你家賺了雙份錢。」
他搖頭晃腦地說著,語氣中透著微妙的嘲諷,藏著拐彎抹角的傲慢。
「你聽誰說的,」德拉科也不正眼瞧他,「古靈閣是妖精的產業,不然鄧布利多早就不用為鳳凰社經費發愁了。」
「妖精又不是活在真空裡,我相信如果夠得著,他們會非常樂意為鳳凰社事業添磚加瓦。」
「這是你認為的還是扎比尼的?」
德拉科懶得同他兜圈子,玩弄社交辭令的那一套,他實在聽得夠多了。
就像今天,他爸本來不該到霍格沃茨,這個暑假讓他知道了這段時間他有多忙——走出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後,他甚至沒功夫挑剔他——但為了避免自己與鄧布利多接觸,洩露某些他本不該知曉的家族機密,他還是來了。
這是恥辱,德拉科對自己說,在他決心要靠自己的力量把握未來之後,沒有什麼比穆迪那個魔咒更諷刺的了。
「有區別嗎?」佈雷司眨了眨眼睛,對話題突然拐向無可救藥的沉重無可奈何——年紀輕輕的關注這些,多半是有毛病——他可是什麼都不知道,也懶得知道。
「就像你的觀點,沒人會認為是不屬於馬爾福的。」
「那不一樣。」德拉科扭頭看他,認真地說,「我討厭鄧布利多。」
但直到第二天晚上,佈雷司才知道德拉科的「討厭鄧布利多」落在行動上,就是郵購一摞鄧布利多的生平事跡,然後挑選出可怕的長句子陰陽怪氣一通。而早餐的時候,見到桌子上堆成小山的禮物,他滿腦子都想著原來這才是「鬧得整個魔法界都知道」的真正含義。
「下次見面要被他們嘲笑死了……」拆禮物的德拉科卻不怎麼高興,嘴裡嘀嘀咕咕地挑剔著,完全顧不上早飯。
「見鬼,又是鰻魚卷,不就是上回多拿了一個麼,到底哪個蠢貨起的頭單方面認為我喜歡這個……」
「我又不是女孩兒,要什麼花鬨……」
「這麼老土的風光鏡……」
大件的包裹基本是各類點心,轉手就被他派發了乾淨,反而是小包裹裡裝著的東西令人大開眼界,什麼會吹彩虹屁的花朵、製造奇觀幻影的稜鏡、自動變形的積木等等,全在變著法子地逗他開心。這些精巧又稀罕的禮物吸引了大半個禮堂的視線,畢竟大部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