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畫像點頭,「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我再解答你的困惑——等價交換——完美契合鍊金術根本法則。」
德拉科翻了個白眼,瞧瞧,家裡這群畫像淨養成了些什麼壞習慣?他爺爺的畫像沒個正經不說,其他的也全是一問三不知,除了萬年不變的問候語之外,半句有用的話都沒有。
「無聊。」他轉身就走。
「你不想贏嗎,德拉科?」畫像在他身後說道,「戰爭就要來了,而你還沒長大……」
果然,德拉科最受不了的就是別人把他當小孩看待,畫像的激將法輕而易舉地留住了他——以及那雙灰眼睛怒氣盎然的瞪視。
「哎呀,這就生氣啦?」他假惺惺地關懷道,「那你走吧,我可不至於無聊到隨隨便便拉個人來聊天。」
畫像又恢復了散漫的模樣,他往畫布邊緣一靠,看上去既傲慢又輕佻,與那身嚴絲合縫的甲冑格格不入。
「——隨隨便便?」德拉科更生氣了,「你居然——」
「盧修斯的書房在我背後,藏書室的方向在你背後,你氣什麼?」畫像悠悠地說,「選擇權總歸在你手裡,大不了就像去年那樣,學守護神咒學個一半就開溜咯,你怕什麼?」
「等等,」德拉科一下子警覺了起來,「你怎麼知道——守護神咒——我爸都不讓我告訴別人。」
「畢竟攝魂怪不會出現在阿茲卡班以外的地方。」他眨了眨眼睛,頗具暗示意味,「而且性格不好的人也沒什麼學習的必要,你說要是守護神召喚出來是隻老鼠什麼的,那得多丟人啊?」
「夠了,」德拉科不想繼續和他打啞謎了,「你故意激怒我不就是想讓我聽你的,現在又東拉西扯一大堆,你到底幾個意思?」
「咦,」畫像奇道,「既然你心底清楚,怎麼還吃我這一套?」
「我樂意,關你屁事?」
「那我就難辦了,」他用一種古怪的幽怨口吻說道,「我該怎麼對盧修斯解釋,咱們馬爾福家族的未來是朵經不起折騰的嬌花……」
德拉科被他的無恥驚呆了:「你——你竟然告密——還是誣告!」
「我說錯什麼了嗎?哎呀,可我只是一副畫呀,早就不熟悉你們活人的世界了……」
他攤了攤手,無辜的眼神望下來,像極了藏在蓮花池裡的小仙子,最會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騙人。
德拉科恨得牙癢癢,卻拿他沒辦法,只好妥協了:「……說,你什麼條件?」
「那不急,」畫像擺擺手,「你先修好了掃帚再找我也不遲——你先去找找,藏書室n區六排57中……」
他報出了一連串圖書編號,信誓旦旦地保證道,按照他的法子,世界上沒有修不好的鍊金物。
德拉科將信將疑地去到藏書室,然而翻出的第一本書就差點讓他破口大罵——《槍炮與鋼鐵:異化的世界》——怎麼,這是嫌他歷史課上的還不夠多?
耍我是吧?他瞪圓了眼睛,翻開目錄飛快地瀏覽了一遍,發現通篇文字果真與魔法毫無幹係。
「我——」他揚起手,胸脯氣得一上一下的,兩邊臉頰也漲得通紅,但他強迫自己嚥下了這口怒火,沒真的把手裡的書本摔出去。
「給我等著吧,老東西!」德拉科賭咒發誓,「我遲早叫你好看!」
誰讓人家攥著自己的把柄呢?而且還是一幅畫,他能拿一幅畫怎麼辦?潑硫酸?
這個陰暗的想法把德拉科嚇了一跳,他晃了晃腦袋,捏著鼻子去翻找畫像列的書單了。
好在後面的書不那麼離譜,或多或少都沾了點魔法內容,甚至還有一兩張繪有奇怪結構圖的羊皮卷。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在畫像的指點下,德拉科終於磕磕絆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