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西弗勒斯·斯內普說,「前提是『這位朋友』不是我本人,而且像一隻花哨的孔雀那樣炫耀羽毛的邀請沒有任何回應價值。」
「但你這次同意了?」
「別賣關子了,盧修斯,即將來臨的戰爭,沒有人能置身事外,何況你我?」
「你當然能,你可是戰爭中最為稀缺的魔藥大師,」盧修斯態度輕佻,「蠢貨才會派你上戰場。」
「那是懦夫的自欺欺人。」斯內普慢條斯理地說道,「怎麼,我狡猾的朋友就忘記了戰後清算時他可憐的舊友伸出的援助之手——當然,考慮到這位朋友現在是高高在上的魔法部經濟顧問,我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十三年前他是如何宣稱自己的清白和無奈的?」
「我以為你最起碼是站在斯萊特林這邊的。」
「你在質疑我的立場?看來你的確是忘了,是誰信誓旦旦地保證『斯萊特林永遠在勝利者那邊』?」
「今天我依然會這樣說,」盧修斯說,「勝利者才有資格決定一切。」
「但世界不光是勝利者的。」
「難道將權力拱手相讓給失敗者?」他冷聲一笑,「而你連失敗者都不是,西弗,你曾經為我們的對手求情,如今仍躲在鄧布利多的庇護之下——你知道其他斯萊特林是怎麼評價你的嗎?」
「你不會懂的。」斯內普停頓了一下,深邃的目光微微閃爍,「戰爭沒有勝利者,名譽和財富在人心面前不值一提,顯然這十三年來的資本膨脹讓你忘乎所以了。」
「我畢業快三十年了,我尊敬的院長大人。」
「純血並非斯萊特林的全部。」
「可你仍舊回應了我的邀請?」
「我以為作為馬爾福家主,你至少願意多準備幾個籃子。」
「有意思,鄧布利多終於想起魔法界還有純血巫師的存在了?」盧修斯諷刺地笑了,「那你呢,要不要多準備幾個籃子?」
「不然,」斯內普忽然牽動嘴角,露出一個頗為驚悚的微笑,「我這不就投奔你來了嗎?」
壁爐裡的火焰安靜地燃燒著,沒給客廳帶來一絲熱度。
「怪不得……」在片刻地沉默之後,盧修斯輕聲道,「你在霍格沃茨那樣針對格蘭芬多,原來就是為了這一天。」
「我只是在做正確的事。」斯內普說,「為了斯萊特林。」
「省省吧你!」盧修斯笑罵了一聲,表情不那麼嚴肅了。
隨著這句話落下,沉悶的客廳裡像是開了窗,又能感受到空氣的流動了。
「你這條長披著斗篷的『獅心蛇』,我怎麼會有你這麼個朋友?」盧修斯歪著頭看向他。
「事實上對此我也很困惑,」斯內普繞過茶几,身後拖行的斗篷像一條逶迤的暗河,「我怎麼會有你這麼個朋友?」
「把我的問題重複一遍也沒用。」盧修斯注視著他在身邊坐下,打了個響指,茶几上浮現出兩隻高腳杯,「來點什麼?蜂蜜糖漿恕不供應。」
「免了吧,我這個教書匠喝不起你家的窖藏。」斯內普仍是那副不冷不熱的模樣,「一大早脾氣這麼沖,你那寶貝兒子又惹到你了?」
「那還是來點甜的吧。」盧修斯搖了搖頭,不知從哪裡飄來一隻酒瓶,給兩個杯子分別倒上了滿噹噹的白葡萄酒。
「你啊,」斯內普哂笑,「我就沒見過你這樣培養兒子的,德拉科多大了還放任他隨心所欲?別的不說,你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都是整個斯萊特林學院公認的領袖了。」
盧修斯把其中一杯推給他,端起自己的酒杯抿了一口:「還不是時候……說實話,我真的有點怕了。」
斯內普皺起眉頭,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德拉科勝負心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