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盧修斯微微偏頭,那雙銀灰色的眼睛看起來更狹長了,「成交?」
「成交。」弗米爾沉聲道。
他再次朝納西莎點了點頭,半空中的投影就滅掉了。
「德拉科又什麼闖禍了?」盧修斯抬手按了按太陽穴,這才有空過問德拉科的情況。
「他啊……」納西莎視線掃過他手邊空了的茶盞,眉眼間平添了幾分憂慮,「你一晚上沒睡?弗米爾比我們早三個時區還情有可原,那個亞克斯利是大半夜的發什麼瘋跑到我們這兒?」
「風雨欲來啊,」盧修斯嘆道,「毫無預兆的反麻瓜遊`行,日漸加深的黑魔標記……他在部裡潛伏那麼多年,難免會心慌意亂,生怕那位大人回來後把他忘了。」
「這麼說他是過來試探?」
「也不盡然,他最後幾年的瘋狂有目共睹。只是戰爭就要來了,誰不想手上多幾張籌碼?」
「那就是要找你幫忙?」納西莎瞭然,「轉移產業?」
「不,」盧修斯忽然抬眸看她,「他要轉移的……是人。」
「那也難怪,」納西莎並不在意,「想必他是打定主意要賭一把了。」
「誰不是在賭呢?」盧修斯換了個話題,「德拉科怎麼了,又把花園給燒了?」
納西莎抽出魔杖在茶壺上敲了敲,給他重新倒了一杯熱可可:「沒那麼嚴重……」
「嚴重?他戒指又丟了?」
「哎呀,」納西莎將茶盞遞給他,「丟什麼丟啊,我估計就是摘下忘記戴回去了……」
「這也是能忘記的?」盧修斯拉長了臉,不去接她的茶,「傳承之戒到他手裡一年丟幾次了?你居然還替他說話?」
「我可沒說他丟戒指了,」納西莎氣惱地把茶盞往桌子上一擱,「你少對我兒子挑三揀四的,萬一他就是嫌麻煩摘下來圖個一時方便呢!」
杯盤碰撞的餘音中,濃稠的可可汁澆在茶盤上。她單手一撐坐上書桌,抱起手臂瞪著他。
盧修斯嘴角抽了抽,一下子就妥協了:「……我又沒說要罰他,但你這樣溺愛,也不怕叫人笑話……」
「笑話?我看誰敢?」納西莎眉毛高揚,「你就為那該死的面子情願委屈我們兒子?」
盧修斯決定閉嘴。
「總有那群蠢貨後悔的時候。」她冷哼道,「他們豈能知曉我兒子的厲害,德拉科的魔法天賦——」
「你教他黑魔法?」盧修斯立刻挺直身子,「他才多大,你就敢教他黑魔法?」
「有問題?」納西莎輕哼出聲,「放心,我知道分寸,怎麼捨得讓我兒子重蹈我父兄的覆轍?」
「是嗎——」盧修斯拉長了音調,表示懷疑。
「其實就教了他大腦封閉術……也算提前讓德拉科磨練磨練意志,為以後學習高深魔法打好基礎。」
「你可省省吧,」盧修斯嗤笑一聲,「我還不知道德拉科?就算他天賦好到所有魔法一看就會,那散漫的性格不改改,練得好幾個魔咒?」
「有你這麼貶低自己兒子的嗎?」納西莎翻了個白眼,「而且論起黑魔法,我不比你更有發言權?勤奮在天賦面前壓根不值一提,僅僅超越常人有什麼用,要做就做到無人能及。」
「我兒子又不姓布萊克。」盧修斯也掀了掀眼皮,低笑道,「我倒是希望他能更像我。」
「你怎麼說話呢?」納西莎佯嗔道,「看在你忙了一晚上的份上,我不和你計較,但——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嗯?」
「喂喂,你就只想得到給你兒子準備禮物?」她伸長了手,看上去是想敲盧修斯額頭,卻不由自主地往下移,碰了碰他淡金色的長髮。
她漆黑的眸子亮晶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