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去了隔壁的黑市,買了些大米等糧食,又重新進入火車站,搭乘火車去了九道彎站。
因為梔梔想著來都來了,不如趁這時機去看看棠娘。
年前她一直忙碌著社隊企業的事兒,棠娘這邊兒顧不上了。
於是兩人從九道彎站下了車,又挑著擔子、背著背簍上了山……
不料,梔梔和黎恕卻撲了個空?!
棠娘居然不在!
看著被收拾得齊齊整整的院子,梔梔心裡冒出了不好的想法——如果棠娘只是去了後山什麼的,那為什麼院子沒有晾曬小金枝的尿布呢?而且院子裡後面的雞圈也沒了?!
梔梔和黎恕趕緊去了對面山頭的張蘋香家。
今天是年初五,張蘋香和她大嫂趕集去了,不在家。蘋香那懷了孕的二嫂在家,見梔梔和黎恕上了門,還是來問棠孃的下落?
張二嫂扶著後腰說道:「是前天年初三走的!不管我們怎麼勸,喊她別去,說娃娃太小了……可她就是不聽!走的時候帶的行李也不多,就一個不大的小包袱……哎,愁死人了!」
梔梔又問,「那她有留字條之類的給我嗎?」
「有有有!你等著啊我去給你拿來……」說著,張二嫂挺著大肚子進了裡屋,沒一會兒就拿了張紙過來。
梔梔接過紙條,展開一看,上頭寫著幾個方方正正、就像剛練字的一年級小學生的字跡:
【梔梔:我帶金枝出去看世界,三年後回正義島。】
梔梔失聲驚呼,「三年?!」
黎恕也看了一眼,皺起了眉頭,低聲說道:「傅明宇也太慘了吧?」
可棠娘已經走了兩天,而且也不知道她是往那兒走的,卻追回來也不現實……
梔梔把帶來的糧食送給張家,以感謝他們收留了棠娘這一年的時間。
然後梔梔就和黎恕一塊兒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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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許雲朵跟著黎氏夫婦回到京城以後,在火車站的時候,她就掏出二十塊錢,遞給姜女士,「姜阿姨,真的很抱歉我打擾了你,這些錢,算是我這一來一回的路費……等我這邊安頓好了以後,我會再和我媽媽一塊兒向您和黎叔叔登門道歉。」
姜女士沒收她的錢,「你呀,遇上困難要想辦法解決,這原本沒錯。可你不該學人動歪腦筋!」
許雲朵滿面愧色。
姜女士又道:「現在你想明白了,那就還是個好孩子。我就是看在你媽媽的份上,也不可能收你這個錢……你把錢拿回去,現在你家裡事情多,到處都是要花錢的地方!」
許雲朵拿著那兩張大團結,眼淚顫顫巍巍地掛在睫毛上,要落不落的。
她朝著姜女士夫婦鞠躬,「謝謝姜阿姨,謝謝黎叔叔!」
許雲朵告別黎氏夫婦,先是匆匆回了一趟單位,拿了些東西,然後又匆匆趕回家中。
繼母依舊帶著一雙弟妹住在家中的二層別墅那兒,只是家裡所有的傢俱已經被搬空,空蕩蕩的。繼母和一雙弟妹在閣樓上打了個地鋪棲身,別墅花園裡的花草已經被撥掉了,改種上了菜籽,不過,現在隆冬臘月的,菜籽根本不發芽,看起來光禿禿的。
許雲朵過去的時候,繼母正在煮掛麵。
「雲朵你回來了?這些天你上哪兒去了?你媽過來找過你,可是……我也不知道你上哪兒去了。對了,一塊兒吃點吧?」繼母說道。
許雲朵問繼母,「這掛麵哪兒來的?」
——她記得很清楚,上一次她回來的時候,家裡已經被搬空了,搬不走的東西也全被推倒砸壞了。
繼母抹了把眼淚,「你媽來的時候塞給我十塊錢,我買的掛麵……然後天黑以後周圍鄰居悄悄送了些大米和油鹽醬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