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真是越老越糊塗了,顛倒了說還越說越像真的。二老爺忙道,「娘,嫻丫頭是您的孫女,做了什麼惹您生氣的事。您就當她在跟您撒嬌,別介意。」
二夫人也笑著打著圓場道,「是啊,嫻丫頭再過幾個月就該給你添個重外孫子了。您疼她還來不及,咋會攆她走?剛才定是說笑吶。」
老太太不高興地說,「我氣都氣飽了,哪有心思說笑。」
謝洪輝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一下嘴角。問三老爺一家道。「老三,你們也認可娘說的話。」
三老爺搖搖頭說,「娘說得不全對……」
三夫人還在給謝妍兒擦眼淚。抬頭說道,「咋不對?娘說的句句屬實。」
謝洪輝對二老爺道,「這些事跟你們二房無關,我希望你能站在公平的角度說話。剛才娘說的。馬老太太來咱們家撒潑是嫻丫頭挑撥的,是這樣嗎?」
二老爺用袖子擦了擦頭上的汗。他娘和他大哥,他更不敢得罪大哥,那就實話實話吧。便道,「馬老太太來家撒潑。是因為,是因為咱們家要把嫻丫頭送進家廟。那時,嫻丫頭都昏迷了。哪有功夫挑撥啊。」
「我不在家的時候,家裡有什麼需要她幫忙。而她又不幫的?」謝洪輝又問。
二老爺擦著汗,有些羞於出口。
安平冷笑道,「這事兒我最清楚,娘想讓四丫頭幫著五丫頭……」
安平還未說完,三老爺趕緊作揖道,「大嫂,請您別說了,就給她們留份體面吧。」
謝洪輝又道,「再說今天,本是我和大郎的慶功宴,你們卻把我的親閨女,大郎的親妹子擠兌到了犄角旮旯。這還不算,眾目睦睦下還顛倒黑白。那隻貓一直在院子裡面跟幾個哥兒和姐兒玩,它突然進屋來……」他想說撒尿又覺得不雅,想說出恭又覺得不妥,頓了頓,越過兩個字繼續說,「關嫻丫頭什麼事?」
謝妍兒一聽不幹了,哭得聲音更大了,三夫人也跟著哭了起來,任三老爺和三房的幾個人勸都勸不住。
老太太也愣了,不敢相信地問道,「你這是不顧孃的感受,定要護著嫻丫頭了?」
謝洪輝點頭道,「原來我護著你們,任由你們欺負算計嫻丫頭十幾年,還欺負順了。今天這麼高興重要的日子,你們不看僧面也該看佛面,大家高高興興地吃頓飯。可你們偏偏不顧大體,還要算計她。真是欺人太甚!話我撂這兒,別說她今天有理,就是沒理,我也護她護定了。」他又轉過臉對謝嫻兒說,「嫻丫頭,你是我謝洪輝的女兒,你不僅在這個府裡可以橫著走,想欺負誰就欺負誰。就是出了府,照樣橫著走,惹了禍也別怕,爹幫你兜著。」
謝洪輝是個老鬼,幾句鏗鏘有力的話就把謝嫻兒這個小鬼感動得熱淚盈眶。
老太太跟著三房母女一起大哭起來,謝妘兒也跟著哭,屋裡立即哭聲一片。朱氏幾個婦人趕緊去勸老太太,二老爺夫婦則勸著三房。
謝洪輝又道,「家和萬事興。既然你們覺得大家在一起過日子不安生,那就分開過吧。也不是馬上分家,就是在侯府裡劃出三處大院子,一房佔一個院兒,各過各的,各用各的,清靜。也不需要如此哭哭涕涕的,欺負了別人反倒像是被別人欺負了。」
大夏律法,父母在,不分家。但也有些人家住在一起,不分戶籍,卻私下各自為陣,各過各的,只等父母一死便分割財產正式分家。即為私下,就是不能擺在檯面上。
這句話把二房、三房的人都嚇著了。若是各用各的,他們哪裡過得上這樣的富貴日子。二房的人開始在心裡埋怨三房的人拎不清,吃著長房的,喝著長房的,還想拿捏人家。三房的人更不願意分家了,幾個大哭的人立馬把哭聲噎進了嗓子眼裡。
老太太也不敢哭了,若是分開過,二房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