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把譚錦慧接過府,打的就是給二郎當媳婦的主意。二郎從小頑劣,沒甚大出息,又不通世事。慧丫頭雖然門戶低了些。本人卻聰慧又漂亮,也不算辱沒他了。但二郎和慧丫頭年齡差距較大。差了六歲。
她就找各種藉口拖著沒給二郎訂媳婦,把二郎的年齡拖到十六歲,慧丫頭十歲的時候,她就想把他們的親事訂了。
哪成想府裡卻出了事。老公爺突然患了呆症,這真是天都塌了。老公爺患了病不久,在去大覺寺找圓空大師看病的路上。突然發起狂來,打傷了幾個看護他的人跑下了馬車。結果摔下懸崖。好在這個懸崖不算太高,沒摔死,但已經性命垂危。
這時,正好碰上來京城述職的江南都轉鹽運使司運使洪兆,洪兆的祖輩是前朝太醫院醫正,家裡祖傳了一朵千年紫靈芝。這次,他把這朵紫靈芝也帶上了京,想用它拉拉關係,趁著自己一把年紀再幹一屆這個肥缺,同時再為大兒子謀個更好的缺。
正好碰上了這件事,他義不容辭地拿出了這個寶貝。別說,把這個寶貝熬成汁給老公爺灌下後,老公爺除了呆症沒好外,病都好了,甚至身子還更硬朗了些。
馬公爺對洪兆感激不盡,不僅幫了忙,讓他能一把年紀了還繼續幹了那個缺,同時又給他大兒子謀了泉州知府的缺。這還不算,在吃酒時喝高了,同意了洪兆把他大孫女許給自己的兒子。
等馬公爺清醒過來,訂親的表禮兩個人都互相交換了,後悔也沒用。大夫人氣得胸口疼,但也沒辦法。那時,大郎已經成了親,不成親也不可能娶洪兆的孫女。四郎還小,當然年齡相當也不會讓才貌俱佳的四郎跟這樣的門戶聯姻。只有二郎最合適。
洪氏的性格不討喜,進門兩年後又死了。本想再讓二郎娶慧丫頭的時候,又出現謝氏懶上四郎的事。沒辦法,又拿二郎頂了缸。不過,當時說好了一年後兩人合離,那時再娶慧丫頭就是了。可計劃沒有變化快,不知這個謝氏怎麼把老太太哄得那麼高興,竟能讓她老人家改變初衷。
她也想聽婆婆和丈夫的話,給慧丫頭重新找一戶人家。可是,找了幾家,她看得上眼的,人家看不起慧丫頭。人家看得起慧丫頭的,卻都是些窮酸破落戶。
慧丫頭是她當自己親閨女一樣嬌養長大的,她真捨不得把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孩子嫁進那種落破人家。
大夫人嘆了口氣,有些事情要提前辦了。越拖,就越麻煩,變數也就會越大。這次,必須要從二郎本人處著手。老太太和老公爺已經覺得兩次硬塞的婚姻對不起二郎了,若是二郎本人不願意跟謝氏過下去,他們自然就不好再強迫他。
至於謝氏是順王長孫的乾娘,她兒子還是順王長孫的乾爹吶。再說,是自家四郎救的那孩子,順王爺領情也該是領四郎的情。
馬二爺下了衙,剛進了外院就急吼吼地把小廝小斧子和小刀子打發走,他想趕緊回劍閣,就被人截去了正院。
他來到正院的後堂西側屋,看見大夫人正和顏悅色地坐在炕上,炕几上擺滿了菜,還有一壺酒。
他給大夫人行了禮,大夫人就笑著招手道,「今兒晚上你爹不回來吃飯,你來陪陪娘,咱們娘倆也好久沒聊聊了。」
馬二爺有些發愣,這個待遇過去都是大哥或四弟的,自己還沒享受過。
他脫了鞋坐上炕,盤腿坐在幾前。珊瑚笑著上前給他斟了一碗酒,盈盈笑道,「二爺請慢用。」
大夫人又微笑著給他夾了一筷子菜放在他碗裡。馬老二拿起酒碗一口喝淨,珊瑚上前還想再倒。
馬二爺擺手說道,「不用倒了,爺不想喝。」說完拿起碗便開始吃飯。
大夫人還等著他說「謝謝娘,娘請吃」的話,結果人傢什麼都沒說,低頭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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