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爺一聽,趕緊翻身下地,青草和王嬤嬤幫他穿衣裳,他還不住地催促著快點。
等早飯擺上桌,老公爺看見大盤子放了幾塊用奶油造了型的蛋糕,誇了聲,「這糕糕真俊。」又問謝嫻兒,「孫媳婦。像花兒一樣的糕糕呢?」
謝嫻兒指著奶油蛋糕說,「這就是啊。」
老公爺不高興了,把筷子往桌上一摔,罵道,「你騙人,這糕糕才不像花兒。」
謝嫻兒指著一旁高几上粉釉廣口瓶裡的插花問道,「瓶裡的是什麼?」
真哥兒和林哥爭先恐後地答道。「我知道。我知道,那是花兒。」
老公爺雖然傻了,但也知道那是花兒。他瞪了幾眼謝嫻兒。想說不對,她就是騙了自己。卻又不知道是哪裡不對,她哪裡騙了自己,很是糾結地坐在那裡。
謝嫻兒笑道。「爺爺再不吃,他們就要吃完了。哎喲。快看看太極,它已經吃完了自己碗裡的,又來搶你的了。」
老公爺一聽,才趕緊拿起蛋糕吃起來。
謝嫻兒看到桌上的一老、兩小、一貓。不住地搖頭,這四個都是要哄著的孩子。
第二天,太夫人坐馬車走了。老公爺也想攆路。太夫人哄了他半天,說他就是跟著回了京自己也沒時間陪他。況且京裡太熱,對他身子不好。
都要上馬車了,太夫人還拉住謝嫻兒的手不住地囑咐著,「你爺爺糊塗得像個孩子,孫媳婦姑且就把他當孩子哄。但也不能由著他性子吃得太多,隨時要提點著他……」
老公爺就像一個隨時會引爆的炸彈,謝嫻兒為了以防萬一,不僅讓馬忠及兩個婆子隨時跟著他,還讓比較瞭解他的馬二總管馬守富也一直跟隨他左右,晚上也要在上房值夜。
太夫人一走,謝嫻兒雖然有了一家獨大的爽快。不過,那老頭纏人的功力可不是蓋的。睜開眼睛沒第一時間看到謝嫻兒就會鬧騰,謝嫻兒走哪兒他就要跟去哪,要睡覺了才由著馬忠把他帶回臥房。
這幾天,除了真哥兒、林哥兒、太極,老公爺成了第四個謝嫻兒的追隨者。當真哥兒和林哥兒抓著她的裙子撒嬌時,老頭兒也想抓。但裙子太低不順手,他便會抓著她的袖子使勁晃。
在老爺子病好後,每每想到這個丟人的動作,他都會羞憤欲死,同時又有些許溫暖在心頭蕩漾。當然這是後話了。
第二天,正是竇皇后帶領眾命婦去報國寺掙表現的時候。謝嫻兒想去工場看看,現在廠房雖然沒完全建好,但已初具規模,而且煉鐵爐已經改造好了。
每天晚上,週二栓及王石頭都會向謝嫻兒匯報當天工場情況,謝嫻兒又會把第二天要做的事宜跟他們交待下去。
看到謝嫻兒要出去,兩個孩子都抓著她的裙子鬧騰著要去,老頭子也抓著她的袖子鬧騰著。
「好,好,一起去。」謝嫻兒道。又交待再去一輛馬車,謝嫻兒可不敢讓孩子們跟精神病患者在同一輛車裡。
老頭看自己跟他們不是同一輛車,又要鬧騰。謝嫻兒一瞪眼,「再鬧騰就別去了。」
老頭才老實下來。
玉鐵工場那三十畝地已經圈了起來,王石頭、張大中、週二栓已經在這裡等著了,幹活的夥計也被提前遣散。
如果不是帶著一老、二小、一貓,自己絕對有種上級領導下基層視察工作的範兒,而此時卻更像拖家帶口來旅遊的。
新建的廠房磚牆砌了一半,院子裡也整潔不少,「現場管理」理念貫徹得不錯。聽完週二栓匯報了管理工作,又聽王石頭和張大中匯報了技術工作。
張大中極興奮,「二奶奶,這個爐子改造完後,現在熔化出來的鐵水不止溫度高多了,而且澆注出來的毛坯強度也高了。」
謝嫻兒笑道,「我也是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