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媽媽心裡極不耐煩,但也不敢太表現出來。
馬家的人聽說真哥兒患了耳疳,不時有人來探望。兩個夫人、兩個奶奶都來了,太夫人也派了婆子來。晚上,幾個爺們下了朝或是學,也來探視。連有臉面的奴才都來了些,只是不進屋,在外面問候兩句,這些下人由劉嬤嬤負責接待。
表姑娘是同大夫人一起來的,當她看到滿面赤紅的真哥兒,忍不住紅了眼圈。這時春分正好拿了碗藥進來,表姑娘便把藥碗接過去,十分耐心地餵著真哥兒。真哥兒喝一半吐一半,弄髒了她的袖子,她也毫不在意。
崔媽媽直說著感謝表姑孃的話。
大夫人也極其滿意表姑娘的表現,可一看到謝嫻兒就不住地皺眉。
喜歡的人,做了一點事就看在眼裡。不喜歡的人,無論做什麼都不對。前世她的直接領導是這樣,沒想到這輩子的直接領導還是這樣。
到了晚上爺們來了,謝嫻兒才回上房歇息。
半夜,萬賴俱靜。天上的彎月極淡極淺,像細細的眉。星星也是稀稀拉拉的,只有數顆散在廣闊的天幕上。
這時,在劍閣上房的房頂上,一隻陰陽臉的白貓正站在那裡。它表情嚴肅,頭顱高昂,瞪著藍瑩瑩的琉璃眼,像個威風凜凜的將軍在檢閱著它的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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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監護權
地上,幾十隻老鼠像雄糾糾氣昂昂計程車兵,翻牆越坑,從四面八方向這裡聚集。看到貓爪子一揮,就排著整齊的隊向劍閣東跨院挺進。
謝嫻兒知道今夜會有事發生,但還是挨不過磕睡蟲的襲擊睡著了。
子時三刻,所有人都沉入夢鄉。突然劍閣東跨院裡傳出一陣悽厲的叫喊聲,劃破了馬府寂靜的上空。接著,又傳出孩子的大哭聲。
謝嫻兒被嚇醒了,趕緊起身喊值夜的白鴿。她們急急忙忙穿上衣裳,走出上房。碰到從後院趕過來的周嬤嬤、劉嬤嬤等人,一起去了東跨院。
一過月亮門,崔媽媽的哭喊聲還在繼續,周嬤嬤幾個膽子大的人直接去了她的房間。謝嫻兒直奔真哥兒的屋裡,看見真哥兒正趴在春分懷裡哭。
「哥兒別怕。」謝嫻兒過去抱過真哥兒安慰道。
真哥兒又趴在謝嫻兒的懷裡哭,他已經嚇得有些說不出話了。謝嫻兒輕輕拍著他的背,輕言輕語地勸解著,「哥兒不怕,母親在這裡……」
真哥兒似乎好了些,兩隻小手緊緊抓住她的衣襟,小腦袋埋在她的懷裡。即使隔了兩層衣裳,也能感覺到他的熱度。
謝嫻兒很是自責,當初只想著周媽媽不跟他一個屋就嚇不著了,哪想到她的尖叫聲照樣能嚇人。
不大的功夫,離得最近的三爺夫婦先來了,接著大爺夫婦也來了,再接著太夫人、大夫人、二夫人派的人也來了。爺們和一些主事的下人去了出事的周媽媽屋裡,大奶奶和奶來了真哥兒屋裡。
看真哥兒倦縮著小身子哭得直打嗝,嗓音都有些嘶啞了。想到這個孩子一生下來就三病五災的,還沒有親娘,都有些心酸起來。
「可憐的孩子,真是遭罪了。」
去了周媽媽屋裡的銀紅來跟謝嫻兒稟報,說崔媽媽有些魔障了,在屋裡大哭大鬧,愣說她床上、床下都是老鼠,還往她身上、臉上爬。可隔壁屋裡的丫頭卻是什麼都沒看到……
大奶奶不耐道,「這奴才,都魔障了咋還賴在哥兒的身邊,早些弄出去是正經。」
三奶奶也說,「是該弄出去,太嚇人了些。不說把真哥兒嚇成這樣,連我家的方哥兒都被嚇得大哭不止。」
謝嫻兒流著淚說,「誰說不是啊,好在她犯病的時候不在哥兒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