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為熾在更久的沉默後，說：&ldo;我不想去。&rdo;離開這個人兩個月，對他來說太久，他怕有變故，承受不起。
&ldo;那就不做。&rdo;陳霧說。
&ldo;行，聽你的。&rdo;晏為熾的情緒明顯有所回溫，&ldo;把手機給你師兄。&rdo;
陳霧照做。
晏為熾淡聲道：&ldo;淨陽，留他吃飯，我這邊忙，暫時不能去接他，最快也要到傍晚。&rdo;
淨陽心想，不說也會留。難得見上一面。
中午的時候，陳霧在丈室吃齋飯。
晏為熾的公寓一隻蟬都沒有，都被人工捕捉了，寺裡倒是有鳴叫聲，帶著點夏天的味道。
陳霧垂下眼睛端著飯碗，坐姿和淨陽一樣端正，不張望，眼角眉梢攏著安寧祥和。
跟平時判若兩人，似乎那身紅塵氣都沒了。
某一瞬間，淨陽彷彿看到了多年前的小和尚，和他的小弟子一般年紀。
師兄弟二人不言不語，直到吃完碗裡的最後一粒米飯結齋，他們才有交流。
淨陽提出建議：&ldo;師弟，既然你來了首城，不如跟在我身邊。&rdo;
陳霧說：&ldo;我跟不了的，我有雜念。&rdo;
淨陽見他的話裡有幾分執著，只好作罷：&ldo;那你就去吧，做自己想做的。&rdo;
陳霧點了點頭。
&ldo;這裡不是小縣城，禪茗寺不是小廟，師兄也不是原來那個只能給你摘果子的師兄了。&rdo;淨陽慈愛道，&ldo;有麻煩事可以找師兄，師兄能讓你倚仗。&rdo;
&ldo;好。&rdo;陳霧推著眼鏡笑。
陳霧被淨陽拉去禪院消食，隨後留下來午睡，下午聽他誦經。
大半天的光陰就這麼過去了。
傍晚，晏為熾來接陳霧，他沒上山，就在山腳下等著。
陳霧要出禪院時，視線不經意間落到一個方位，停住：&ldo;那棵樹不行了。&rdo;
小和尚奇怪：&ldo;不是長得好好的嗎，葉子那麼綠。&rdo;
陳霧說：&ldo;爛根了。&rdo;
小和尚找來工具把土挖開，不禁吸氣，根真的腐爛了一部分。
陳霧給晏為熾發了資訊，讓他多等一會兒，自己在小和尚的陪同下去禪茗寺後面的林子裡找了兩根砧木回來，給那棵樹嫁接過去用作它的心臟提供養分。
&ldo;師兄，我下山了，別送了。&rdo;陳霧簡單地清理了一下手上的泥土。
淨陽嗯了一聲：&ldo;去吧。&rdo;
人走遠了，他還站在禪院門口。
小和尚撓撓光溜溜的腦袋：&ldo;住持，小師叔說了，下次還會來看您。&rdo;
&ldo;下次啊……&rdo;淨陽撫了撫寬袖，師弟的下次，是看他什麼時候想，他一向跟著心走。
淨陽回到丈室，發現靜放在角落長桌的手機上來了資訊，他看了眼，眉目舒展。
【師兄，林子裡有顆果樹也有問題，現在是休眠期，做不了，明年春天我再來。】
晏為熾接到陳霧，帶他去商場買生活用品。
兩人逛了半天，推車裡還是空的。
&ldo;一個小鍋一千多，一排鍋最低也是大三位數，我不懂。&rdo;
&ldo;進口的。&rdo;
&ldo;那也貴，我們在春桂用的鍋只要九十九，炒菜不也挺好。&rdo;
貨架前的工作人員循著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