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怎麼你肚子上的傷還沒好，&rdo;晏為熾靠在衛生間門口，&ldo;衣服撩起來，我看看。&rdo;
陳霧正洗著臉，一下呆住。
&ldo;我數到五，你不照做，我就自己動手。&rdo;晏為熾漆黑銳利的眼盯著鏡子裡的陳霧，語調漫不經心，&ldo;一，二，&rdo;
陳霧臉上含有香皂味的水珠凝在下巴上，啪嗒掉進洗臉盆裡。他剛轉身，就被一股力道按在洗手檯上。
&ldo;晏同學你先讓我……你別……&rdo;
陳霧沒了聲音。
晏為熾把陳霧的棉衣，毛衣和秋衣全部掀了上去，露出他白得晃眼的腰腹和一部分胸口。
以及一大塊觸目驚心的淤痕。
跟陳霧自己口述的壓根不是一個等級。
晏為熾愣了愣，面色鐵青：&ldo;你他媽真是，&rdo;
他發現陳霧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也察覺姿勢不太對就後退一步，偏頭點了根煙，&ldo;誰踢的，還記得嗎?&rdo;
陳霧垂著眼睛整理衣服：&ldo;沒看清……&rdo;
&ldo;那就都有可能。&rdo;晏為熾用力咬住菸蒂，嗓音低不可聞，&ldo;都算。&rdo;
第7章
快要放寒假了，緊張的氣氛吹向各個學校，西德高除外。
不管是哪個教室，都是老師在講臺上講課，底下睡倒一片，沒有人聽。
更有的不在班上，到處亂竄溜達的。
陳霧避開幾波學生上了樓頂：&ldo;晏同學，我來了!&rdo;
晏為熾靠坐在牆邊地上，食指對他勾了勾。
陳霧快步過去，從兜裡掏出……針線：&ldo;哪裡開了?&rdo;
晏為熾抬了抬手臂。
&ldo;是袖子啊。&rdo;陳霧利索的穿針引線，一隻手攏住晏為熾衣袖開線的地方，一隻手拿著針，利索又平穩的縫了起來。他輕聲說，&ldo;只是開了一點，可以等放學後再弄的。&rdo;
晏為熾屈著一條腿看手機：&ldo;為什麼要等到放學後?不是有你?&rdo;
陳霧不再說話。
雖然今天終於出太陽了，但是樓頂的風很大，還是冷。
他的手乾乾的，好幾根手指甲的周圍都有扯倒刺留下的小血點。
晏為熾的注意力不知不覺從手機螢幕轉到陳霧手上。
陳霧縫好以後仰了下頭推眼鏡，晏為熾迅速闔眼，他在心裡低罵，我怎麼看個倒刺都能看入神。
手臂被抓著往上抬，晏為熾的眼眸撩開一點，在那條縫隙裡看陳霧的發頂。
陳霧湊到縫線處，用牙咬掉多餘的線，收起針說：&ldo;晏同學，我下去了。&rdo;
晏為熾：&ldo;等會。&rdo;
陳霧於是停下來，眼神詢問。
晏為熾聞著一陣陣的藥酒味，額角直抽，把人叫住幹什麼?
他將曲著的腿放下來，站起身走到護欄邊，漫不經心的往遠處看。
春桂唯一一個有文化底蘊的景點香鄂山在雲霧裡，時隱時現。
他興致不高的看了一會，回頭。
陳霧依舊安靜的站在原地。冬日的陽光灑在他身上，像一隻暖洋洋的大熊。
晏為熾嫌棄道：&ldo;你哪來的軍大衣?&rdo;
&ldo;劉叔給的。&rdo;陳霧說，&ldo;他是我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