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懿坐上馬車準備離開皇宮,剛剛邀請秦慕慕同行卻被她婉拒,這段時間兩家的交往越來越少,甚至是李端懿與王英娘二人相邀,秦慕慕也是極少應酬的。
趙清懿知道她與葉安是不打算與李家走的太近了,尤其是眼下廢后之爭的敏感時期。
出了宮門便瞧見自家男人坐在茶鋪門口等著,趙清懿暗啐一口便讓馬車駛了過去,見李遵勖上車便開口道:“這時候了你這渾人就不能耐下性子些?!”
李遵勖哪管這些,急急的壓低聲音道:“宮中到底什麼個章程?”
“天家之事咱們哪裡能猜?!秦慕慕進宮給官家說了些反倒是等同沒說!”
李遵勖有些好奇,按道理來說秦慕慕這樣的女子在官家廢后這件事上對官家的影響是不小的,怎麼能說了等同於沒說呢?
趙清懿將秦慕慕的話複述一遍後看向李遵勖緩緩道:“看來葉安這小子是不願攙和其中了,秦慕慕這番話可不是有頭沒尾的囫圇話?”
誰知李遵勖無奈苦笑道:“那你可就錯了,連你都被秦慕慕給耍了,怕是官家也不知自己以落入秦慕慕圈套中。”
“圈套?什麼圈套?!”
趙清懿大感驚奇,她仔細盤算過秦慕慕說的話,並未發現其中的紕漏,也沒發現有刻意的痕跡。
“是不是覺得她的話沒有什麼毛病?可恰恰是她之前說的話才讓人回味,試問一下她秦慕慕口中的皇后是不是君王所需的皇后?對官家這位打算勵精圖治的帝王來說是不是最佳人選?!”
趙清懿微微點頭道:“還真是如此,聽她那般說,本宮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但後來她不是說……”
搖了搖頭李遵勖緩緩道:“後面說的話不重要,前面的話才是說給官家聽的,只是我有一點沒弄明白,他葉安絕不會希望雲中郡侯捲進這件事中,為何秦慕慕還要擅自做主?!”
趙清懿看著出神的男人無所謂的笑道:“那便是葉安改主意了。”
“不,他葉安絕不是那樣的人,走十步看百步,豈能隨意改主意?”
秦慕慕坐在碧油車中,趕車的王幫一句話也不敢多問只能聽到葉靈在邊上吃著從宮中帶出果子的聲音。
今天她突然做了一些改變,心中還是有些慌亂,趙禎要廢后對於雲中郡侯府當然沒有影響,但她想到了一件事,之前依稀記得趙禎後來的皇后姓曹!
因為有了曹皇后,所以才有八仙之一的曹國舅,現在東京城中唯一能配得上官家的高門大戶,且姓曹的只有一戶了。
曹瑋所在的曹家若是能出一位皇后,且不說對曹家的好處,單單是對普惠商號也有大受益,這種受益不是從當下來看的,相反而是一種極為長遠的投資,她不明白為何葉安來的書信卻說讓侯府保持中立。
無論是從眼下還是長遠來看明明是好事,為何要放棄?
秦慕慕認為自己並沒有推波助瀾,她只不過是將要最簡單的道理告訴給了趙禎,至於如何選擇依舊是他這位官家所選擇的事情啊!
再說了,就算是自己有一絲絲煽動那也是不著痕跡,誰會在意一個誥命夫人說的話對官家的影響?
馬車很快便到了家門口,不等秦慕慕下車,探頭探腦的葉靈便飛快的將果子塞入口中,順便小聲道:“孃親,爹爹回來了!”
秦慕慕看了一眼侯府大門莫名其妙道:“別胡說,你爹在路上還要有幾天才能到家,哪裡能回來的這麼快!”
“真的!每次爹爹回來咱們家的門口便特別的乾淨,你瞧瞧連三叔伯的攤子都遠了好幾丈遠嘞!”
這麼一說秦慕慕倒是回過神來,驚訝的看向自家閨女道:“你這丫頭倒是仔細呢!為娘都沒發現。”說完便讓侯府親兵將碧油車駛進小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