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什麼時候利益的分配最能彰顯個人的能力和社交的智慧,葉安不會做出愚蠢的傲慢姿態,相反而是由衷的感謝卓國鈞的勞軍行為。
“卓知州率滁州百姓簞食壺漿犒勞大軍,葉安生感欣慰,廂禁軍剛剛組建沒多久,還請卓知州多多誇讚以固心志!”
卓國鈞沒想到葉安上來便是這般的捧他,還讓他在大軍面前說話,這可是給足了他這個滁州知州的面子。
卓國鈞反倒不好意思:“葉侯言重了,卓某愧不敢當!葉侯率精銳之兵蕩平九斗山之寇,為我滁州滅此大患,實乃我滁州上下的恩人,卓某豈敢在驍勇之士面前大放厥詞?”
“軍民魚水之情,廂禁軍剛剛成軍第一戰便得滁州百姓之犒勞,葉侯感動萬分啊!”葉安一邊說著一邊將卓國鈞帶入軍中,為的就是讓他看到廂禁軍將士的幸苦。
卓國鈞微微感嘆:“九斗山之匪寇盤踞滁州久矣,之前朝廷剿滅過一回,而後死灰復燃,現如今被葉侯剿滅,其中的道理咱們都知曉,老夫在滁州做了五年的知州,對前事也略知一二……”
“卓知州為錢而來?”
葉安也不再客套,直接開口發問,誰知卓國鈞倒是痛快:“葉侯高見,卓某正是為錢而來,這九斗山上的錢我滁州也有一份,那可是百姓的血汗錢,終究……”
“九斗山上的錢一部份是不能動的,那些銀錠下還有江南路的官印必須發往朝廷,至於剩下的我廂禁軍也想給滁州分一杯羹,奈何官家早已下旨,首戰繳獲可留軍用啊!”
葉安將趙禎給搬了出來,卓國鈞想要從廂禁軍的繳獲中分走一杯羹也不是不行,但至少要讓他知道在這裡自己說的算。
身為江淮經略使,葉安無論品秩還是差遣都比卓國鈞要高出不少,若非是他年齡和資歷要少些,卓國鈞也不敢提出這般的要求來。
“權且聽從葉侯安排……”
葉安笑了笑,卓國鈞故意示弱也就實在告訴自己多少給點,全聽自己做主,這已經是很大讓步了。
明知道是來要錢的,話也說到這種地步葉安也就不再拖延,喚來軍司馬道:“此次圍剿九斗山之匪寇,滁州犒賞勞軍,出力頗多,從繳獲中分出一些……”
軍中司馬瞬間會意,露出了一副“我懂得”的眼神,現在是自家侯爺說的算,該給多少心中有數了。
如此一來滁州的利益被滿足了,葉安也達到了訓練廂禁軍的目的,同時也有了高回報,當然讓趙禎以及朝廷看到廂禁軍的作用才是最重要的。
雖然大宋的文臣們對於除了東京城之外的腹內之地出現一支戰力強悍的部隊必有微詞,但眼下的情況來看利大於弊。
葉安這段時間沒少給趙禎上疏,其核心內容便是讓他對廂禁軍安心,只要朝廷給予尊重,最重要的是趙禎這位官家給予他們尊重和重視,糧草兵餉方面不去短缺,那這支腹內之地的強軍必然會忠心耿耿。
這些話葉安並沒有直接點破,但在拉攏人心上老趙家可是個頂個的好手,趙禎一定明白自己的意思。
廂禁軍在回程的路上滿是輕鬆,來的時候身無長物,回去時卻用廂車載著滿滿當當的財富,這其中雖說絕大多數都是銅錢和銀錠,還有一些貨物,但已經足夠讓他們笑得合不攏嘴。
什麼時候廂軍能有這般的繳獲?還能將這麼多的繳獲都留下,葉帥也是宅心仁厚,居然連自己的錢財都不要,而是將那些錢放入了軍中的公使錢中,一部分還用來補貼陣亡的兄弟。
廂禁軍中唱起了葉安給他們編的軍歌:“驍勇善戰廂禁軍,殺敵為民保平安……誰敢掠我劍鋒芒,碾碎宵小踏歌還!”
這不是唱,而是在吼,他們腳下輕快,聲震破天,卓國鈞的屬下衙役兩腿發麻顫顫巍巍道:“州尊,這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