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想離開東京城並非是一天兩天了,在這處大宋繁華之地待的久了,自然會覺得乏味和無聊。
滿眼皆是紙醉金迷,各處無不歌舞昇平,快速發展的東京城有著無數的機遇,窮人到了這裡會努力打拼,讀書人到了這裡一門心思的鑽營,在這裡生活很快會讓人忘卻其他的煩惱,只想著如何讓自己變得更好。
這本事蕞爾小民的樸素思想並沒有什麼可以指摘的地方,但讓人忘卻最初的目標,改變你心中曾經胸懷天下的抱負。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儒學的豪言壯語會被大部分的讀書人在見識到高官厚祿,白馬金裘拋的威儀後拋到九霄雲外,或是被殘酷的現實擊的粉碎。
連葉安自己都在這繁華的東京城中逐漸“墮落”,只要你想,東京城幾乎都能滿足你的一切慾望,酒池肉林,妻妾成群,絢爛之舞,靡靡之音,無論是高山流水或是下里巴人,在這裡沒有做不到,只有你想不到的。
這樣的舒適生活很容易形成一個安逸的閉環,讓人覺得沒有必要做出多大的改變,但就是在這繁華的東京城中,在那廟堂之高上,有人看到了潰堤的蟻穴。
葉安是真心佩服這個時代的改革者,他們能從生活的苟且中,能在安逸的朝堂上憤而起身,打破僵局,用自己的行動給世人展現一個美好的未來,單就這一點葉安便佩服的五體投地。
雖然他們最終還是被士大夫階級中保守派“打”的體無完膚,他們都政策和變法無疾而終,但這樣的人是值得尊敬的。
無論他們變法失敗後多麼的悲哀,但他們有一顆憂國憂民的心。
當然造成東京城出現這般“舒適圈”的原因也是趙宋天家自己造成的。
一國養一城可不是說說而已,為了保證王朝的強大向心力,以及集權的穩固,從太祖開始便在努力加強東京城的一切。
經濟自不用說,天子腳下,首善之地,必然是政治文化以及軍事的中心,歷代王朝都是如此,帝王們恨不得把國都變成一個“國中之國”。
但大宋做的更徹底,地方財政全部上繳中央不算,還推行各種“綱貢”,生辰綱,花石綱,甚至是鹽綱,茶綱等等。
所謂的“綱貢”就是大量的生日禮物運輸,大宋的節日中有一種獨特的存在,帝王,皇后的生辰會被定為一種節日,太祖的生日“長春節”,太宗的生日“乾明節”等等,每增加一位帝王皇后便會增加一個節日,同樣也會增加一次“綱貢”,從金銀財寶到地方特產,凡貴重之物無所不包。
在經濟上的集中給予了東京城無限的繁華,這其中漕運佔據了首功。
汴河、蔡河、金水河、五丈河“四水貫都”,尤其是汴河橫亙中國,首承大河,漕引江湖,力盡南海,半天下之財賦並山澤之百貨,悉由此路而進,這使得來自大宋各地的貨物集散於此,也使得東京城的財富多的驚人。
有了龐大的經濟支撐,加之有事政治文化經濟中心,老趙家的人便立刻明白了一個道理,只要保住東京城,那其他地方無論是出現造反還是動盪都不會影響天家的中央統治地位。
於是強幹弱枝的軍事政策,成為了老趙家的首選,看看現在的東京城,雖說城中的禁軍已經增加到了近四十萬人,但每年還有大量的廂軍邊軍中遴選出的精銳填補到禁軍之中。
如此一來便是老趙家最希望看到的局面,也是大宋極為特殊的兵制。
對內樞密掌兵籍、虎符,三衙管諸軍,率臣主兵柄,各有分守。而對外則是居中馭外、強幹弱枝,內外相維。
如此大宋的東京城空前強大,集權,安定。
不得不說老趙家是把封建帝王的統治加強到了最大,沒辦法,只要是經歷過五代十國的人都會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