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的商號與後世的企業一樣,都是在瘋狂收割利潤。
追逐利益是永恆的主題,只不過表現形式不同而已,普惠商號也是如此,只不過更加過分和極端,在葉安與秦慕慕的謀劃下,他們在瘋狂收割民心。
這兩個人的眼光超脫時代,他們知道古代商業體系中最重要的是什麼,在資訊傳遞只能靠口口相傳的時代,商號的口碑才是最寶貴的東西。
普惠商號的這波操作顯然是把別的商號坑慘了,也讓原本不值錢的石炭價格飆升,許多人看到了商機,畢竟石炭並非朝廷利國監所管控的東西,只要能賺錢誰還會猶豫?
雖然是封建時代,但市場經濟依舊存在,以阜豐商號為首的各大商號開始了瘋狂採購模式,如同野狗一般離開東京城壟斷每一處能見到的煤礦。
一時間東京城的石炭價格奇高,逼迫一些中小型的鐵匠鋪改用木料燒火,但木料的溫度遠沒有石炭的溫度高,效率和手藝自然大打折扣。
而這個時候,有人便把矛頭指向了普惠商號,同時也指向了普惠商號的掌舵人,雲中郡侯葉安葉長生!
“東京有夜郎,刁鑽仁義喪,石炭價本底,火爐一現如霜糖!”
連葉安都要佩服編造這童謠的人水平挺高,雖然是通篇大白話,雖然是出自孩童之口,但從第一句開始便把人的好奇心勾了起來,而之後的煤炭與霜糖之間的反差更是讓人拍手叫絕。
於是東京城中的百姓們便開始懷疑起普惠商號,即便是之前攢下了大量的好名聲,即便是在春節之前普惠百貨給出了極大的打折力度,但民間的議論之聲卻不見少。
事實擺在那裡,誰都知道是普惠商號的火爐出現後,東京城中的石炭價格才水漲船高的,誰也不是傻子,稍稍一想也明白其中的邏輯。
即便普惠商號沒有操縱碳石價格,誘因卻是出在普惠商號的身上,想要摘乾淨幾乎是不可能。
葉安從來沒想著撇清干係,雖然是阜豐商號聯合其他商號的市場行為,但這本是沒有錯的,只不過無恥這一點被趙宗禮運用的爐火純青。
現在所有人把矛頭指向普惠商號和自己,便是趙宗禮的一次反擊,當然葉安的反擊也要繼續了。
既然是市場行為,那就比拼雙方的實力,商場如戰場,在這裡搏殺永遠都是你死我活的,趙宗禮的阜豐商號之所以還存在,主要原因是他背後所擁有的龐大資本。
悄悄現在阜豐商號模仿普惠商號的行為,葉安相信只要普惠商號倒下去,東京城中的大部分商品價格便立刻會由阜豐商號以及趙宗禮說的算!
到那個時候,東京城乃至整個大宋的市場必定會出現極大的震動,當然也會對普惠商號產生重創。
所以難題擺在了葉安與秦慕慕的面前,普惠商號現在頂著罵名,要麼便是和其他商號一樣,提高碳石價格,要麼便是降價獲取別人的諒解。
任何一種都是妥協,都是對自己品牌的毀滅打擊,葉安最終選擇了維持原價不變,瞧著他的執著,剛剛從蘭桂坊回來的秦慕慕有些不解。
什麼都不做最是讓人不滿的,你降價有人會高興,提價多少商號也收回了成本,但也損失了名聲,至於你什麼都不做,那可是沒賺錢也得罪人的事!
“咱們現在背了罵名,無論怎麼做都是錯的,你為何不選一個有利些的?”
葉安就知道秦慕慕的想法,無奈的搖頭道:“這個時候做什麼都是錯的,那不能不做嗎?你瞭解犯罪心理學,但並不代表你瞭解銷售心理學,相信我擺攤多年的積累,你只要賣出一件便宜貨後,所有人都會理所當然的認為你的貨就應該便宜,等這波風暴過後,你再想要提高物價的時候,已經完全無法達到消費者的預期了,人的慾望就是這麼難以填滿,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