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官營壟斷的存在,而既然東南茶場的茶商能從中獲取龐大的利潤,便可見這個制度本就有缺陷,而這個缺陷誰最清楚?
葉安咬著筆桿把看著眼前孫奭的奏疏副本,這東西是李遵勖託關係從中書省抄來的,雖然是奏疏,但算不上是機密,看看也無妨,陳琳只是瞥了一眼便不再說話,權當作沒看見了。
簡單的用筆圈出幾個地方,連起來之後便是葉安分析出來的結果,抬頭望了一眼灰色的天空長嘆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終究是逃不過利益二字!”說完便把奏疏給扔進了溪水裡,看著文書在水中翻騰飄遠。
曹儀驚訝的看向李遵勖,而陳琳則是冷笑著不說話,這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本就覺得孫奭反對貼射法本就目的不純。
“長生老弟看出什麼來了?”
“沒什麼,只是知曉了你們二人說的都對,孫學士反對貼射法的理由很充分,沒有什麼可以指摘的地方,但……他也是利益相關之人,貼射法雖然並不完善,但還沒有到要廢止的程度,他只是說出貼射法的不好,應當廢除改用折變法。”
葉安話音剛落,邊上的李遵勖便道:“那又有和錯?”
“既然知曉貼射法的弊端,為何上疏的不是完善貼射法,而是要全面廢除一棍子打死?!”
曹儀嘿嘿一笑:“就是嘞!我二叔早就說過此事,長生老弟不簡單啊!見微知著,從文書之中發現的關竅所在!”
李遵勖卻微微搖頭道:“誒!沒想到一代大儒居然因身外之物晚節不保……”
“可莫要如此說,晚節不保到也不至於,只是涉及他自身利益而做出取捨罷了。”葉安還是不願說孫奭的不是,畢竟自己受他教誨頗多,又是王淵的先生,在文道一途上算是自己的師祖。
曹儀自然知曉他顧及什麼,微微點頭道:“長生老弟說的是,這事還未有公斷,話不能說死,是非曲直也由不得咱們說不是?誰敢沾染那些文臣嘞!”
葉安翻了個白眼:“這話怎說的?難道我葉長生便不是文臣?”
“你是文臣?!”
曹儀、李遵勖、陳琳三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反問,倒是把葉安問的啞口無言,自己明明是文資出身的,但在別人眼中就不輸與文臣,且怎麼也鑽不進文臣的隊伍裡…………
連夏竦這樣,父親是武職恩蔭入仕的人也能被人家當作是文臣,自己就是不行,葉安那個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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