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關以完全變了模樣,本是為了防禦党項人南下而設的重要關隘,如今卻成為一片廢墟,大火燒了很長一段時間,沖天的火光和黑煙即使遠在歸德堡的定邊軍也能看見。
這場大火最可怕的後果便是引發了山火,誰也不曾想到山谷中的火焰居然能燎燒到山谷上的植物,繼而引發了整個山谷的大火。
西羌大軍在山谷中瘋狂向北逃竄,此時的清平關已化為座巨大的烤爐,即便不被大火烤死,也會被熱浪所侵襲,許多人不是被火燒死的,而是因缺氧而死。
濃煙同樣殺死了不少西羌人,連嵬名博山都沒想到,拿下清平關的西羌人居然還會付出如此大的代價。
眼看著西羌人僅剩數千人左右,這同之前數萬大軍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好在這些人都算是西羌的精銳,追殺兩千人的宋軍綽綽有餘。
西羌人逃離了辛苦拿下的清平關,而嵬名博山心中對葉安的忌憚再次上升了一個全新的高度,在他看來這個少年侯爺非除不可!
如此年少行事便如此駭人,手段了得不說,最要命的是此子殺伐果斷,毫不拖泥帶水,在嵬名博山眼中,宋軍完全沒有必要撤退,死守清平關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但沒了關隘的宋軍,在隴西這片溝壑山嶺之中根本就不是西羌人的對手,他唯一沒想到的是葉安居然如此果斷的便撤退了,走的時候還給西羌人留下了一份“大禮”。
這般成熟的心計,在如此緊張的情況下還能有這般的思考,嵬名博山雖然不想承認,但還是不由得佩服起這個少年人。
只不過當西羌人逃到山谷的另一端後他們終於知道什麼叫做絕望了。
一座由山石堆砌起來的城池赫然聳立在他們的眼前,西羌人騷亂許久後便再次陷入了絕望。
疲憊不堪的他們終於衝破了清平關這道屏障,然而在這道屏障之後居然還是一道屏障。
沒人知道這做山石堆砌而成的關隘是何時修建的,雖然在嵬名博山的眼中非常粗糙,但卻足以讓已經喪失了鬥志的西羌人望而卻步。
這是葉安給西羌人準備的最後一件“厚禮”,是山谷中最狹長出口的屏障,早在他抵達清平關後便發動這裡的所有民壯利用山石築起的防線。
葉安的要求很簡單,只需要用山石堆砌起一道看似像是城牆的東西就行,不需要多麼堅固,只要不會被人力所推倒就行。
於是彪悍的西北漢子便開山鑿石,夜以繼日的把石塊堆積起來,他們的工具非常簡單,只有錘子和鑿子,好在陳琳比較給力,源源不斷的從通遠城運送補給和民壯過來。
石匠不需要過分雕琢石塊,只需用火把石頭燒的滾燙,再澆上白馬川的河水,石塊便會自動裂開,大塊的山石被運送到了這裡堆積起來。
月餘的功夫便已經制造出了這個看似堅固,實則經受不住幾次衝擊的簡陋關隘。
西羌人還未發動進攻,無數木質長槍便從石頭的縫隙中插了出來,瞬間便把這平平無奇的關隘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刺蝟。
於是西羌人想要利用騎兵衝擊的打算便徹底告破,至於撞車之類的攻城器械,早已被他們丟棄在了清平關的大火中。
葉安可以說把戰場心理學運用到了極致,一道堅固的關隘被攻破,其後居然還有一道關隘,這不得不說對敵人的心理造成了巨大的威懾。
西羌人在山谷中安營紮寨,而入夜之後逃跑的西羌人不計其數,他們帶著有限的財物返回了清平關,選擇從艱難的九連山小道繞過這處可怕的“深淵”。
另一邊,關於援軍的訊息終於傳來,周文質率領大軍姍姍來遲,而皇城司邏卒單嗣中冒死從懸崖峭壁上垂落而下,並把所見所聞如實向葉安稟報。
原來周文質率領的定邊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