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瘋狂眨眼一臉哀求的模樣,葉安道:“範子淵的簽押房在何處?”
順著小吏的眼睛葉安瞧從人群的縫隙中瞧見了賊眉鼠眼的腦袋,隨即道:“本官的公廨在何處?”
在得到明確答覆之後,葉安便放了他,隨即衝著人群大吼道:“荒唐!眼下雖到年關可還未到放休之日,身負差遣豈能懈怠?!
本官雖不是司農寺的正卿,但眼下司農寺之權本官亦有半之!
範子淵不出來管事,那本官就要管了,你們這些這些刀筆吏,文卷吏在當值的時不伏案與公廨,群聚而阻本官是何居心?!
既本官無法坐衙,那便去中樞尋呂相公和王相公,看看聖人官家何時下旨罷黜本官司農寺少卿一職的!”
葉安說完便往外走,一點也不拖泥帶水,甚至呵斥鐵牛快些趕車。
這樣的威脅無異當頭棒喝,原本安靜的小吏們再次吵鬧起來,膽大的甚至上前跪在葉安的面前認錯。
誰也沒想到葉安居然打算把事情鬧大,一旦鬧大無論他與範子淵如何,他們這些小吏都是要受到嚴懲的。
司農寺雖說不是什麼頂頂要緊的衙門,但多少也是九寺之一,穿上這身公服多少也算是衙門的公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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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算是看出來了,眼前這位少卿可不簡單,根本就不是範子淵那般只會躲在背後耍小手段的。
“本官也知道你們是受了小人鼓動,這事情權且不去計較,但若是再讓本官瞧見你們還使這般的鬼蜮伎倆,休怪本官不客氣,一經發現,無論參與與否皆要連坐治罪!一個公廨只有一人犯錯,整個公廨受罰!”
誰也沒想到葉安第一天來便定下這般的規矩,立刻有人在人群中嘀咕:“這是誰定的規矩,怎能如此連坐?其他人不是平白遭了殃!”
葉安冷笑道:“但眼下已經年關了,哪個公廨處理公事最快,最好,本官亦會奏請上峰,把司農寺的多餘的公使錢拿出來,分發給你們補貼家用,你們說如何?”
公使錢可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即便是年節的時候吃喝,也根本就用不了,眼下還有不到一個月便到年底,結餘下來的可不在少數!
作為堂堂司農寺的少卿,葉安的話是相當有分量的,尋常這些公使錢可都是年底公筵之後被司農寺官員分掉的,什麼時候能落到他們這些小吏的口袋中?
而聽說葉安要分公使錢,範子淵便第一個坐不住,從簽押房中走出來笑道:“葉少卿這話說的便有些不對了,公使錢乃是朝廷支給司農寺的用度錢,便是公筵用不了,也不該隨意瓜分啊!”
葉安微微一愣,隨即露出不解和慚愧的神色道:“哦?原是這樣,那敢問範少卿,往年這公使錢最後都去了哪裡?”
“這自然是……是要留……留在衙門的賬上的嘛!”
從範子淵支支吾吾的表情中葉安就知道,和後世如出一轍,這些用不了的公款肯定是進了某些人的腰包。
葉安頓時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看向這些希翼等待的小吏道:“原是這般,那本官就不好越俎代庖了…………”
在所有小吏憤怒的眼神中,範子淵甩袖便走,只不過葉安並沒有放過他的打算:“司農寺丞何在?既範少卿說每年公使錢用不了的都會入賬,那就把賬本拿給本官看看,還有多少公使錢,這麼多年積攢下來也該有不少的,本官也好根據錢財多少給出今年公筵的用度。”
人群中沒有人出聲,司農寺的官吏都在這裡,卻沒有人敢出聲,都是在這裡廝混多年的,誰不知道這是葉少卿在當中給範少卿難堪啊!
最聰明的作法就是兩不相幫,以免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但這些官吏們卻都覺得葉安這個新來的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