賺錢一直是葉安腦袋中揮之不去的想法,最近他的事情還有很多,大相國寺邊上的鋪面才剛剛開始運作,更多的想法卻在他的腦袋裡醞釀。
現在的宋世對於他來說就如同後世的那場“改革開放”的大潮,處處充滿了機遇,遍地都是黃金!
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不夠聰明,而是他們受到了知識的侷限,他們所能看到的只有目光可及之地,即便如此在有限的視界中宋人已經把商賈之道做到了極致。
連外賣都已經成為東京城中最尋常不過的事情,還有什麼奇思妙想他們沒有?
葉安所有的這是千年時間裡的積累,以及後世資訊爆炸所帶來的眼光,但有這兩樣,他足以在東京城成為最富裕的人。
何況他現在已然是官身了。
宋代並不抑制官員從商,雖說商人乃賤業,但只要不是官員親自做下場做生意,就不會有人去管,瞧瞧東京城中,那個官宦之家沒有一兩處鋪面的?
有些甚至已經壟斷了整個行業!
所以家中有些產業對於大宋的官員來說算不得什麼,畢竟大家大戶所需用度頗多,而宋代又是一個提倡享受的時代。
宋人幾乎已經總結出了經濟學中最為重要的定律,錢藏起來不交錢,流通起來才叫錢!市場因消費而繁榮,只要不超過公序良俗的底線,奢侈也是一件相當有益於社會的事情。
東京城中奢靡繁華的背後,是大量的工作機會,中介行業,快遞行業,車馬租賃行業,甚至是服務都以具備了市場經濟的雛形。
每當葉安走在街市上的時候,目光所及便之地,便是市場經濟模式,他終於知道為何宋代比歷朝歷代都有錢了,宋人會花錢,也會賺錢!
李遵勖完全就是一個學者模樣的人,和他一番交談下來,葉安甚至感覺他和自己的教授有頗多相似之處。
和這樣的人在一起感覺很好,不會有太多的利益糾纏,也不會有那些不堪入耳的言論,當然主要還是氣氛非常融洽,只要和他說到學問,那李遵勖必定會滔滔不絕。
當然葉安還是有些不明白,他兒子李端懿與自己相處也是不錯的,但畢竟因為英孃的事情稍顯尷尬,為何李遵勖還是對自己相當不錯?
在葉安提出這個疑問之後,李遵勖哈哈大笑道:“你這話說的荒唐,大丈夫豈能因一女子而糾結?!再說你與王家並未有親,亦無媒妁之言,何來的不妥?”
沒想到李遵勖在這一點上還是極為開明的,玄誠子在邊上微微點頭道:“為師還未同意,所以男女之間稍有仰慕也算不得什麼不是?老道可以為這小子佐證,他們可什麼都沒有!”
牛車中的李遵勖哈哈大笑道:“自然無礙的,王皞早已與我說過,今日與葉侯相逢投緣的緊,康平坊長慶樓,今日某家做東,順便也向葉侯討教一番,還葉侯不吝賜教!”
葉安連道不敢,說實話在李遵勖這般的“學者”面前,自己還真的不好意思起來。
康平坊乃是宣德門外最大的街坊之地,熱鬧非凡,這裡較為特殊,有富貴之家,也有尋常百姓,有高門大戶,亦有貧者草房。
雖然看似格格不入,但雙方在一起卻一直是相安無事,甚至常有接濟,畢竟是距離皇宮最近的地方,自然道德標準也就高了些。
但讓葉安沒想到的是,這裡的人幾乎算是做到了貧賤不移,富貴不淫的程度。
尋常的人家見了高門大戶的主人家,甚至如同鄉鄰一般的打著招呼,而對方必定以禮相待的回應。
長慶樓就在街邊,高大的門簾上雕樑畫棟,高高的樓舍上插著一副大大的酒旗。
早已餓的不行的葉安自然是不客氣的,這是他第一次出入東京城中的豪華酒樓正店,這個時代的正店不光是有特許經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