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繼宗與玄誠子打著鼾的趴在酒桌上,這兩人是真的醉倒了,照他們的喝法不醉才是怪事。
葉安從沒見過人這麼喝酒的,一盞接著一盞往下喝,彷彿以後喝不到了似,最要命的是還不喜歡就著下酒菜。
往往是喝了三五口之後才吃一口菜,也算是酒桌上的“狠人”。
葉安讓妙真拿來厚厚的裘衣給兩人披上,這天氣已經開始逐漸轉冷,喝了酒身上發熱,再被冷風一激,誰知道會不會出什麼毛病,何況還都是歲數不小的老人?
小道士妙真早已被葉安“收買”,現在儼然是“小跟班”的模樣,正好葉安身邊還缺一個書童,他便頗為合適。
玄誠子並沒有反對,因為妙真就是上清宮中的道士們撿來的,並且在玄誠子看來他做葉安的書童可要比做一個小道士要好得多,最少能從葉安那裡學到東西。
玄誠子並不奢求葉安傳授妙真家學,他只是單純的希望妙真跟著葉安以後,有更好的未來而已。
對於做葉安書童這件事,妙真自己並沒有牴觸,甚至頗為欣喜,若非是多年耳聞目染道家的清修,他一定激動的跳起來。
即便如此,在葉安招呼他出去“逛街”的時候,妙真瞬間便走成了上清宮中最靚的仔…………
再次出現在東京城的大街上,葉安有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彷彿他又回到了那個曾經繁華的世界。
這裡雖然沒有那麼多的高樓大廈,但熱鬧和繁榮的程度卻一點也不比那個時代差,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東京城的規模並不大,甚至還沒有西京洛陽來的大些,但這裡卻有著極多的人口,自然人口密度更是大的嚇人,一個三進的小院子裡面住著不下十戶人家。
妙真雖小,但對東京城卻十分熟悉,最少對上清宮以及周邊較為熟悉。
葉安再次見識到東京城中的交通規則,和後世不同,眼下的交通規則完全遵循了古人對這個世界的瞭解和定義。
“賤避貴,少避老,輕避重,去避來!”
和別的地方不同,在主幹道的朱雀大街上,尤其是人口密集的地方都會有一排硃紅色的杈子以區別車馬與行人,只不過在葉安看來,這樣的硃紅色杈子實在太少了些。
用妙真小道士的話來說,凡是能瞧見硃紅杈子的地方,必定是因為爭搶通行而打出人命來的…………
走著走著,葉安便忽然之間發現自己為何覺得熟悉了,因為他在路上下意識的靠右行走,而事實上往來的路人也都是在靠右通行!
當他把這個疑問說出來的時候,別說是妙真小道士,便是身邊的萱兒都大為驚訝。
“小郎君,人當然都是習慣右手拿東西,這樣一來自然就把左邊空出來給其他人走了!”
葉安撓了撓頭,還真是這個簡單的道理,原來國人靠右行的習慣也許從古時便已經形成了。
街上熱鬧非凡,各種各樣的買賣營生無所不有,叫賣聲,吆喝聲,吵架聲,聲聲熱鬧,匯聚在一起形成東京城中的一股獨特煙火氣。
葉安覺得這樣的景象也只有在後世過年的時候才會發生………………
當獨特的絃樂聲響起,人群便下意識的分開,同時有人高喊:“蘭桂坊的花車來了,快快避讓些,嘟,那群是誰家的孩子?快快散開!”
幾個孩童看著眼前漂亮的花車以及花車上頻頻揮手的漂亮人兒呆呆愣神,葉安踢了鐵牛一腳,便一個箭步衝上,雙手一撈,抱起倆個孩子向前衝到了對面。
這花車看樣子也不輕,車把式坐的那麼高,難免會看不見腳下,萬一把孩子撞了…………好似自己又在多管閒事了……
孩子們的父母趕了過來,都是附近的住家戶,孩子早已散養慣了,現在回想卻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