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此人重言諾,在河西放出這樣的話來,恐怕真的不會稱帝,但以其在河西的地位,稱帝與否又有何相干?”
范仲淹的話非常有道理,在場眾人也皆是默然點頭,的確以葉安在河西的地位,完全沒有必要稱帝也和皇帝差不多,更準確的說他現在就是河西的王。
“範公,當下該如何?”
雖然范仲淹被罷相,但因河西之事又再度被啟用,趙禎啟用他的理由也很簡單,他是最瞭解大宋西北局勢的,當初也是他在延州坐鎮,才沒使得韓琦的戰敗影響更大。
眼下官拜參知政事,算是再次回到了權利的中樞,不過因為變法之事,賈昌朝並不擔心這位曾經的相公會威脅他現在的相位,故能直言不諱的開口詢問對策。
范仲淹稍稍思索了一番後,見眾人看向自己便曬然道:“如今說是來見官家,上呈文書,可實際上書中的內容我等是覺不可能瞧見的,此番說是重任,可也不過是委託一兵卒前來,重在書信啊!”
隨著范仲淹的話,眾人也是明白了其中的要害,是啊!來的是什麼人?不過是個傳信的兵卒,說的難聽點便是個急腳遞一般的人物。
他要面見官家上呈奏疏,那最關鍵的便是在這奏疏之中。
“讓宮中黃門將那張得勝給領入宮中吧!至於官家那邊我等還是要好生措辭,以免官家動怒,傷了身子。”
賈昌朝考慮的非常細緻,眾人也沒有話說。
這時候他們腦海中的第一要務還是保全大宋最後的威嚴,河西身份的轉變太過突然,他們一下子沒有緩過神來,但只要河西依舊不對外宣稱自立,某種意義上還能儲存大宋最後的體面。
此次也正因河西派遣一名騎士而來,才使得賈昌朝等人稍稍鬆了一口氣,若是河西自立派來的就不會是一名騎士,而應該是一個使團了。
張得勝站在宮殿中毫無舉措,瞧見陳彤進來便笑眯眯道:“後生,能給俺來個凳子嗎?”
陳彤驚詫的看著眼前的壯漢,微微皺眉道:“你這軍漢可知此乃何處?賜坐也需官家口諭,哪能這般討要?!”
張得勝皺著眉頭道:“俺當然知道這裡是皇宮,可俺在河西大政府時,也是能坐著等葉侯的,偌大一個皇宮連個接待處都沒有,還比不上……咳咳……”
瞧見即將暴走的陳彤,張得勝便收聲不語,將身後的牛皮筒子取下抱在懷中閉幕眼神,葉侯交代過自己是來送文書的,不要招惹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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