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覆沒有去侯府,而是去了大政府,那才是整個河西最高的府衙,也是葉安正式接待孫復的地方。
只不過今天不巧,一大早葉安便接待了來自草原的鐵勒人,並且還不止一個,而是每個部族的代表。
葉安以草原上的禮節接待了他們,巨大的篝火堆在大政府的後院生起,四周是一隻只小篝火以及一頭頭烤全羊,就在上面緩緩轉動,肉香迷人。
來自各部族的頭人各有心思,他們並非鐵板一塊,而是因為整體的利益所聚集在這裡。
尤其是乞顏部的頭人孛端察兒更是第一個響應河西號召的,在所有的部族中,乞顏部也是最強大的部族。
羊圖騰也是他向各部發出,最後各部歃血才來到河西,否則葉安輕易也不會相信他們。
看著這些頭人們侷促的模樣,葉安舉起酒杯起身道:“無論諸位今日因何而來,對我河西來說來者皆是客,無需拘束,就把這裡當做自家的汗帳一樣,敬長生天!”
葉安說完便用無名指蘸酒向天空拋灑三下,這是草原民族的禮節,敬天,敬地,敬祖宗。
瞧見葉安居然用草原禮節來敬酒,一眾頭人自然附和,對於長期被契丹人欺壓的他們來說,已經很久沒有外人這般禮遇他們了。
葉安並沒有多說什麼,就算孛端察兒刻意看向自己,也依舊沒有先表態,長期在草原上生活的他實在不知道什麼叫欲擒故縱,這是生活環境所導致的。
這些部族的頭人或是長老並不富裕,從他們的穿著上就可見一二。
葉安透過乞顏部的孛端察兒把他們召集起來,但河西與這些人之間的接觸早在新疆府與其的貿易中就展開了。
如果因為他們的穿著,談吐或是模樣就小看他們的智慧,那才是真正的愚蠢。
塔塔爾部頭人禿禿黑裡最先起身,孔武有力的身軀完全符合漢家王朝對虎背熊腰的定義,可能起身有些猛,面前的桌子都跟著晃動,但同樣也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禿禿黑裡感謝葉侯,是您在我們遭遇大風雪時提供了糧食和藥材,挽救了我的部族與子女,河西是我們永遠的朋友!禿禿黑裡敬您!”
葉安儒雅的抬手回敬道:“我的朋友,你不必如此,我們比鄰而居,塔塔爾部有著豐美的水草,廣袤的草原,你們的羊群如同天上的雲朵,但在飢餓面前你們卻能遵從祖先的規矩,並沒有大肆屠殺牛羊,這才是值得敬佩的所在!”
葉安的話讓禿禿黑裡驕傲無比,這個冬天雖然有大風雪,但他的部族的確並未屠殺牛羊和馬匹並撐了過來,這對草原民族來說是最大的驕傲。
被葉安這番誇讚後,禿禿黑裡的臉立刻黑的發紅,拍著胸脯說道:“河西的朋友如果有需要,我塔塔爾部的牛羊甚至戰馬都可以與你們分享!”
“不,我們並不是貪得無厭的契丹人!”葉安搖頭拒絕,雖然他知道這只是禿禿黑裡的場面話,但他依舊拒絕。
環顧四周,看向所有的草原頭人,葉安起身離開自己的作為,在篝火前用手叉子切下一塊羊肉放入口中,微微閉眼享受鮮美的味道繼而道:“其實你們並不貧窮,無數的牛羊和戰馬是寶貴的財富,但你們卻一直無法壯大自己的部族,從你們祖先手中接過多大的部族,至今仍然沒有多少變化,也就是在人口上多了些,在牛羊上多了些而已!”
葉安的話說到了所有部族的痛點上,一時間這些部族頭人們皆在竊竊私語。
邊上的孛端察兒最先開口道:“葉侯可否為我等解惑?”
葉安向眾人撫胸施禮道:“樂意之至,我的朋友!”
“歸其原因其實很簡單,你們是遊牧民族,以遊牧而生,自幼在馬背上長大,有著強壯的體魄,與猛獸,風雪,乾旱作戰,但你們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