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時間已經讓曹婉坐穩了大宋皇后的位置,但可惜的是自己的肚子並未有一絲動靜,得益於秦慕慕的傾囊相授,在化妝和打扮上她以爐火純青,簡單換個髮飾,用上低粉或新的腮紅,便能讓官家誇讚有嘉,流連慈元宮。
宮中女子多有效仿,但不得要領的她們卻是在東施效顰,官家有時都不願看她們濃妝淡抹的臉,想要從蘭桂坊請人進宮?那也需自己這位後宮之主的皇后同意才行!
但陽城縣君能教自己御容之術,卻無法教自己懷上官家的龍種,也不知怎的,宮中女子皆無身孕,一時間也讓曹婉開始懷疑,是否是官家的問題……
憑欄依望,這高高的宮牆之中滿是婦人的爭鬥,母親說的對,自己不光要大度,還要有防人之心,對那些敢於挑釁皇后威儀的人便要斬草除根。
翻看手中的書信曹婉咬緊朱唇,沒想到官家和廢后郭氏之間還有往來,甚至在這朝野議論之時,官家還在思念郭氏,瞞著自己派遣使者去往道觀中慰問,甚至還自作樂府詞賞賜給郭氏,互相唱和……
將手中的淒涼傷感的詩詞給挼搓成碎片,曹婉自己也漸漸冷靜下來,身為皇后要顧全大局,更不能太過善妒,此事官家既然瞞著自己,那便應順從上意……
“官家到了何處?”曹婉對身邊的侍女發問,侍女趕緊回答道:“啟稟娘娘,以至崇政後殿,聽陳彤手下的內侍說官家還在看劄子,不知何時能來。”
曹婉微微點頭,隨即指揮宮人道:“去將進補的湯藥裝入砂甕中,官家喜甜食,在備上蜂蜜乳酪糰子,隨本宮去往延和殿候駕。”
侍女們對視一眼不敢說話,延和殿距離崇政殿太近了,再往後才是官家寢宮景福宮,這麼做有些不妥,萬一官家在延和殿召見外臣,那便更不好看。
曹婉看著不應聲的宮人笑道:“本宮知曉你們忌諱什麼,莫要擔心,有本宮在不會讓你們擔待!快些走吧!”
皇后都這般發話了,宮人們自然不敢反對,並且朝臣一般也沒有機會去往延和殿,好似也無需多慮。
皇后的儀仗在宮中自然是暢通無阻,延和殿的內侍瞧見了,自然通報給陳彤,以讓官家知曉。
陳彤臉色微變,低聲在伏案批閱奏疏的趙禎耳邊道:“官家,娘娘來了,就在延和殿中……”
趙禎非但沒有生氣,笑著拍了拍腦門道:“是朕忘了時辰,今日說好去她那用湯藥的,卻是批閱劄子忘記時日,既去了延和殿便讓宮人伺候,眼下這麟、府州及陝西路大雨雹,百姓田糧損失慘重,朝廷又要免去夏稅,而三司覺得不妥,知禮院的宋祁與三司使蔡齊爭論不休呢!”
陳彤哪裡敢看朝中的劄子,多少年來他可是小心翼翼,更不敢隨意發表自己的觀點,朝臣鬥法自己得罪誰都沒好果子吃,趕緊道:“官家,要不奴婢先遣人去告知娘娘?”
趙禎微微點頭:“也好,免得讓婉兒乾等……不,你親自去說,朕待會便過去。”
陳彤點頭應下,先一步去往了延和殿,倒是趙禎不緊不慢的翻看最後一本劄子,這才是今天困擾他的大難題,王曾與呂夷簡兩人又掐起來了。
這兩人表面上風平浪靜,倒是在暗中較勁的厲害,不用他們親自出手,麾下便有人彈劾對方,眼下連直史館的清流葉清臣都上疏了,文章寫得倒是極好,但文中意思太過明顯了些。
什麼“今有一人進擢,則曰宰相某之親舊也;一人罷黜,則曰宰相某之嫌隙也。由是天下囂然,不曰自陛下出而曰由宰相得,非臣陰之盛而易天地之序者乎?”這不是在說他呂夷簡專權嗎?中書省有選官之權,這是帝王賦予的,用的也只是低品朝臣,而非重臣,若是連幾品小官都要自己親自任命,那豈不是要將自己給累死?!
趙禎笑著搖了搖頭,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