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黎確認了餘夕身邊沒有別人了之後,才開始切入正題:
「我想找個時間約宋氏的二公子出來,把話說清楚,我不聯姻。」
餘夕那邊靜靜地聽著,末了,她溫聲問道:「梨梨,如果宋氏二公子是你喜歡的呢?」
葉黎當即否認,「那不可能。」
說完他又小聲說:「其實我有物件了,我很喜歡他,除了他,我不要別人。」
葉黎也不怕餘夕問他的物件是誰,但餘夕畢竟不是他的親媽,對他的很多事情都保持著分寸。
只聽對方沒有對「物件」這事兒進行過多的詢問,而是丟擲了另一個問題:
「阿姨問你件事兒啊,你不是編劇嘛,如果有個聯姻物件和物件是同一個人的劇情,你覺得怎麼樣?」
葉黎沒想到她會問這個,這是……工作之餘看了狗血文?
他懵懵地「啊」了一聲,回道:「就、就對於講故事的角度來說,挺有意思的。但如果我是當事人的話……我覺得好奇怪啊。」
他想像了一下,如果宋召就是那位金貴的二公子,他真的覺得好奇怪好彆扭,就像他們之間的那道自己努努力就可以跨越的溝壑,一夜之間變成了馬裡亞納海溝,他可能會沒勇氣和家庭背景跟他如隔天塹的人更進一步。
他親生父母曾是真愛,都因為貧富差距撕破了臉,而他雖然頂著個「葉家大少爺」的名頭,但爺爺看起來只想拿捏他,父親不在乎他,對他好的餘夕不是親媽,他沒有在葉家長大,沒有一點他們富人家的生活習慣。
所以他只是個普普通通的話劇演員,在普普通通的小巷子裡長大,他一身的衣服的價格加起來,都沒有上流人家一頓下午茶貴。
葉黎不覺得在這種巨大的差距下,他還能完美地保持住內心的驕傲,肯定或多或少都會被影響到,可他不想被這種「自卑」情緒捕捉,一丁點都不想。
餘夕那邊瞭解了他的想法,沉默了片刻,說道:「那好,宋二公子那邊我會幫忙找個適合的時間約出來聊聊。但我聽說你要連著拍兩部劇是不?你先好好工作,不用為別的事煩心,萬事有我呢。」
葉黎有點不好意思麻煩她,何況自己也不大放心:「我就是怕拖太久了,爺爺他們會直接逼我領證。」
用「逼」這個字葉黎覺得可能過於嚴重,但他真的有這種擔心。
餘夕聽了一陣心疼,知道葉黎這是對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一點信任感都沒了。
最後餘夕萬般保證,說自己一定會罩著葉黎,肯定不會出事,才哄葉黎去安心工作了。
等跟葉黎講完了電話,餘夕又戳進了自己的盟友宋堯的微信,先是客套地寒暄了幾句,隨即切入正題:
【餘夕:宋總,不瞞你說,我們家梨梨這些年過得不容易,我個人是反對兩家的商業聯姻的,雖然他們倆現在在一起了,但是當媽的總歸怕孩子受委屈,豪門的愛情,我們都知道有多脆弱。哪個當媽的要是發現自己孩子過得不好,情緒都不會穩定。】
她倒不是想棒打鴛鴦,只是找個機會瘋狂暗示一下宋堯,讓他叫他弟對葉黎好一點,要是敢讓葉黎受委屈,她過去撕了他。
宋堯那邊回得飛快,就像是不允許別人質疑自己弟弟的人格品質一樣:
【宋堯:餘總,不瞞您說,我們宋家,是一脈相承的專情。】
遠在隅城的宋堯捏了捏鼻樑,心道他和宋召的父親可能頑固、控制慾太強,但是對妻子的深情專一,無可置疑。
而他們倆兄弟這麼多年,一個在名利場,一個在娛樂圈這種大染缸,但雙雙潔身自好,從不亂搞。他就是有這種自信,他們絕對不會因為任何原因對自己的愛人始亂終棄。
《詭談·清暉園》已經拍到了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