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離他們的酒店不近也不遠,很尷尬的距離,但好在這裡是海濱郊區,又是工作日,路上只有寥寥幾個老人家在溜達,他們默契地決定一起走回去。
海風清涼,但葉黎顯然低估了南方夏日的蟲子……
他是招蚊子的體質,夏日的海邊蚊蟲總是格外多,等回到酒店,他沒有被衣服遮住的地方都快被蚊子咬出了梅花圖的效果。
匆匆回到酒店,宋召卻突然說他有點事要辦,讓葉黎先回房間。
葉黎癢得難受,還被海風吹得一身黏膩,走到半道上就想狂奔回來洗澡了,所以聽宋召這麼說,他也沒在意對方要去做什麼,應了一聲就自己飛快上了電梯,感受到酒店的空調時,他整個人才找回了「重返人間」的實感。
哪知命中註定他今晚略有坎坷,好不容易飛奔回房間,還沒來得及刷卡開門,對面的房門倒是先開啟了,一張讓葉黎看到就覺得窒息的臉出現在眼前。
甘餘看到葉黎也是一愣,但很快視線又落在了葉黎的頸側——那裡有一個蚊子咬的小包,隔著幾步遠的距離壓根分不清那痕跡是純潔還是曖昧。
但甘餘做慣了那種事,看到這小紅印,第一反應就是覺得葉黎放蕩。
「喲,這傍上了頂流就是不一樣,玩得夠開啊。」甘餘說話時帶著點鼻音,估計是感冒了。
嘲諷了一句,他又覺得有一絲嫉妒緩慢地纏繞在左胸口,憑什麼葉黎能抱上英俊年輕的宋召的大腿,而他卻要伺候那些油頭大耳中年發福的老色胚?
越想越不甘心,他扭頭看向門裡,裡頭他的經紀人正提著熱水壺給他沖藥劑,甘餘笑道:「我還以為讀書人有多高尚,為了紅,還不是得乖乖把頂流伺候高興了。」
討厭的人好巧不巧就住在他的對門,簡直是晦氣!葉黎沒有跟他打嘴仗的打算,跟傻逼計較就是在浪費生命,有這時間還不如趕緊回屋洗澡吹空調。
但正當他決定無視甘餘時,一道聲音卻響在了本是空蕩的走廊,那聲音很好聽,細聽之下還帶著一股冷意。
「甘老師今晚興致不錯?」
「甘老師」三個字咬得極重,帶著來人明晃晃的諷刺。
宋召提著兩個袋子緩緩走來,將手裡的東西遞給葉黎後,又抬眸涼涼地掃了一眼甘餘,「片場從來沒見你有那麼強烈的求知慾。」
葉黎堪堪忍住一陣笑意,知道宋召這是在內涵甘餘拍戲不帶腦子。
甘餘一臉菜色,奈何宋召的咖位擺在那,他敢怒不敢言,氣急敗壞地正要甩門,卻聽宋召又開口了:
「甘老師剛才是在對我和葉黎的關係進行臆想和誹謗?」
甘餘的經紀人訕訕地走過來,一邊拉著甘餘往屋裡拽,一邊朝宋召賠笑道:「沒有沒有,宋老師別誤會,他身體不太舒服,說胡話呢。」
宋召十分體貼地點點頭,「那就好,有病好好治。」
說著他又看向甘餘的經紀人,「我們這次可以看在他有病的份上暫時不計較,但讓你的藝人在公眾場合切記少說胡話,不然會顯得很無知。」
「有病」和「無知」兩個詞顯然激怒了甘餘,這會兒他整張臉漲得通紅,頭頂都像是要冒煙。
眼看他張口就準備回懟,葉黎卡準了點,「好心」提醒道:「酒店的熱水壺還是別用了,對身體不好。」
剛用熱水壺燒水沖了藥劑的經紀人一愣,甘餘在外邊從來都是喝指定牌子的水,今天病得突然,他急著讓甘餘喝藥,匆忙之下才用了酒店的熱水壺。
只聽葉黎溫柔又冷靜地補了一刀:「有些人住酒店時,會用熱水壺煮內褲消毒。」
「……」
「嘔——」
剛喝了大半杯沖劑的甘餘衝進了衛生間,發出了驚天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