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她說:「不過走前我得跟所裡打聲招呼, 我已經報了考博的名額,導師現在還在青島,我還得去他那兒報個到。」說著又想了想,「倒也不是太要緊, 不一定非要跟著他學,我選個離北京近的地方,北戴河的科研站就很不錯, 要不我上那兒考吧。」
譚稷明動也不動看著她,柔和的眼神配上陰沉的天, 很是溫柔無害。
「不是報的中科院王書記的名麼,我聽說被他挑中的學生都很了不起, 咱資質夠格才能被人挑中,有這麼好的機會為什麼要浪費,你只管學你的, 我到哪兒都能做生意,我跟著你就是了。」
項林珠也溫柔的看著他,沒說什麼,只是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
聰明的人類有時很愚蠢,極淺顯的道理非得繞這一大彎子才弄明白。其實很多事情互相理解著退讓一步,什麼坎兒都能過去。
因著研究所對面的房子過於殘破,譚稷明不主張跟那兒住著,項林珠回去後簡單拾掇一陣就跟著他去了附近的酒店。二人打算住一晚再去所裡報到,然後飛去青島見王書記。
幾個來回過去時間已經不早了,夜幕降臨時他們跟房間簡單吃了頓飯。
素色窗簾遮住滿屋暖光,小茶几上擺著兩隻茶具,中間的小瓷瓶裡還插著一支鮮花,開啟的電視機正傳出慣有的動靜。
譚稷明光著身體,穿了條平角褲躺在床上,一邊看電視,一邊吃著盤裡洗淨的水果。
衛生間不時傳來水聲,他頭也不回嚷嚷:「寶貝兒你幹嘛呢?」
「給你洗褲子。」
隔著一間房,項林珠的聲音有些悶悶的聽不太真。
他隨即端著果盤從床上起來,趿著拖鞋跟去衛生間。只見水龍頭還大開著,盥洗池裡圈了半池冒著泡的水,她正往浸濕的褲腿上抹肥皂。
譚稷明貼著她,往她嘴裡塞了塊兒水果。
臉上露出笑來:「就這麼被你拿來水洗,這下不能穿了。」
「有什麼不能穿的。」她麻溜的來回搓著,「你看這褲腿上都是泥,拿去乾洗店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處理好,我們不是趕時間麼,洗洗晾乾接著穿,誰知道你乾洗還是手洗的,沒什麼影響。」
見她吃完了,他接著往她嘴裡塞東西。
「是是是,你說的都對,想怎麼著怎麼著吧,給啥穿啥,你要不給我就這麼穿條褲衩出門也沒什麼,反正我不在乎。」
項林珠笑:「你不在乎別人在乎啊,就這麼出去,別人還以為你性騷擾呢。」
他使壞:「什麼騷擾?」
她掀起眼皮半怒半臊瞪他一眼,他還不要臉的貼過去,雙手貼著腰線,嘴巴貼著耳朵。
「你剛說什麼我沒聽清,騷擾什麼來著?」
因為湊得極近,他聲音變得很低沉,輪到尾音竟輕飄飄若有似無。
眼瞧著那雙手已經摩挲著一路往上,懷裡的女人卻抬起一雙玉手,就著滿手的泡沫朝他臉上彈去。
「不要臉。」
他猝不及防,被飛濺的泡沫蓋了一臉,連頭上都沾著一團白。
再掀了眼縫去瞧她,正瞧見一雙狡黠靈動的眼睛,端莊柔媚的臉。
下一刻他便也不承讓了,逮住人的蠻腰往自己腰間貼,手攬過去臉也撲上去,沒完沒了一頓熱吻。
那盥洗池內用來蓄水的金屬墊約莫不太穩當,暗中擅自翻了個兒,半池的水便嘩嘩往外流著,伴隨這廂纏綿悱惻的靡靡動靜,端顯紅臉曖昧。
他剝光她的衣服攬著她的腰,躬身摟了腿抱著人往床邊走,她終於得空喘息,已上氣不接下氣,勾著他的脖子窩進他懷裡。
卻還惦念著水池裡的褲子:「還沒洗完呢。」
他也不理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