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偉摸了一把孩子的頭,笑著說:「我看你對付小孩兒挺有一招,見了你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估計程書穎家孩子以後也害怕你。」
「怕什麼,我又不吃人。」說著又看著袁毛毛,「是不是?」
袁毛毛看著他動也不敢動,那模樣竟是被嚇壞了。
譚稷明又道:「說起程書穎我都忘了告你,她昨兒半夜生了,我和白楊他們幾個打算一會兒去醫院看看,你去麼?」
「這都生了,真快。」袁偉說,「去吧,我正好在家,一塊兒過去看看。」
於是幾人湊一輛車上往醫院跑。
這仨老爺兒們擱車裡聊了半天做生意,末了沒什麼聊的了,袁偉便轉了口風試探譚稷明。
「你和程書穎那同學怎麼樣了?」
「就那樣。」
他坐在副駕駛,袁偉坐後排,車是白楊在開。
「就那樣是什麼樣兒,你爸前幾天還跟我嘮,看差不多把事兒給你辦了。」
「再說吧。」他道,「不痛不癢的沒什麼勁,她對我也沒多少心思,成天這展覽那展覽,我跟著去過一次,看那玩意兒都長一樣,沒什麼意思。」
那是發生在他請胡佳慧去參加白楊酒吧的開業典禮之後,胡佳慧依慣例回請他,便帶他去了一次。
白楊接話:「還不都是你自己選的,有意思的不被你趕走了麼。」
譚稷明沒接話,開了半扇窗,摸出支煙來抽。
白楊不耐寂寞,隨手開了廣播,廣播裡正放著流行樂,他跟著哼了幾句。
一曲結束時便聽那播音員插播新聞:「我們接著討論昨天凌晨的颱風,這場超級颱風的中心位於我國臺灣省花蓮市東南方大約六百公里的西北太平洋洋麵上,中心附近最大風力高達十七級以上,我國東南沿海一帶因此遭受重創。」
又解釋:「十七級是個什麼概念,也就是說每秒鐘的速度達到六十八米,可以說是相當厲害……」
剩下的話被猛然調換成音樂,因為白楊伸手換了個廣播臺。
只聽那音樂響起約莫七八秒的光景,卻見靜坐片刻的譚稷明伸手將那廣播又調回上個頻道。
那主播還在繼續:「這場超級颱風以每小時二十公里的速度移至江西境內時已經減弱為熱帶低壓,可沿海城市卻面目全非,目前已經停水停電交通不暢,超市的礦泉水和泡麵於清晨一搶而空……」
白楊又換臺了。
「虧得咱不跟那兒住,還得搶泡麵,多費事兒。」
後排的袁偉沒出聲,副駕駛的譚稷明也沒出聲。
耳旁響著此起彼伏的音樂,白楊一邊開著車一邊雀躍的跟著合唱,譚稷明安靜的看著擋風玻璃外的風景。
被幾場大風颳掉葉子的樹木棵棵挺拔,張牙舞爪的枝幹被明亮的光線照射成完整的倒影,因快速前進的汽車切碎斷裂,待車身唰的飛馳而過,又恢復到完好如初。
幾人靜坐片刻後,譚稷明隨意一伸手,又調了廣播頻道。
「這幢樓位於思明區大學路178號的國家海洋局第三海洋研究所的對面,死者為一單身女性,目前身份尚不明確。據最新訊息,這位女性很有可能是國海局第三海洋研究所的職工,剛從國外留學回來,其個人資訊和國海局備案基本相符,因為小區遭受重創,百年大樹連根拔起橫倒在地,加上障礙物阻擋,導致無法靠近死者,確切訊息還有待查證,目前消防人員正在想辦法挪樹……」
「你他媽讓我聽點兒音樂怎麼了?」白楊跟他槓上,再換臺時帶著氣性,「這歌兒聽著多帶勁。」
說著,又開始跟隨音樂合唱。
譚稷明依舊沒出聲,乾脆後仰著腦袋倚著座椅,眯了眼睛開始假寐,那模樣瞧著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