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林珠道:「是啊,這才剛開始,以後總有機會的。」
趙國民聽他二人這麼說,也只能悻悻作罷。
這之後仨人便回了實驗室,項林珠挑的藍點馬鮫和牙鮃兩種魚類,應著這項研究遵循數量統計原則,需要隨機取樣,樣本大小取每100尾整數,她一姑娘辦起來太費事,倆男生就幫著把她的標本先搬出來。
她客客氣氣道過謝後就開始忙碌,先把一個個標本放進蠟盤,接著登記編號,因內容簡單重複,幹著幹著難免又走了神。最近她總是走神,似乎離從前心無旁騖搞學習的日子已經很遠了。
王飛抱著東西第三次返回實驗室,終於忍不住提醒她。
「你都標了第三個七了,想什麼呢?」
她這才驚覺錯誤,摘了標籤重寫了號碼繫上去。
趙國民從旋轉凳上轉身看了看她,手裡還拿著實驗儀器。
「他們說我是勞模,跟你一比我差遠了,你每天早出晚歸就像紮根在實驗室一樣,沒實驗的時候不是聽課就是泡圖書館,長久下去身體肯定吃不消,你是不是太累了,得學會放鬆啊。」
她笑了笑:「我不累,閒著也是閒著,找點事做正好。」
王飛推了推眼鏡和她開玩笑:「今天週三,你男朋友肯定又在樓下等著,你早早結束就下去吧,每個星期一都被他那麼望著,我們這棟樓都快成瞭望妻石了。」
自從那天撞見譚社會和何曉穗,二人十分有默契的都不再提當天的事,只是譚稷明待她似乎比以前更好,把以前雷打不動的週五見面改為一都見面,有時候時間足了,還會跟學校住一晚再回去。
趙國民笑:「阿珠挺機靈啊,讀研以前先找好男朋友,不然天天像這樣待在實驗室,上哪去找物件,找條魚還差不多。」
她和倆人就這麼說笑著,一邊幹著手裡的活,不知不覺已到夜幕降臨。
等下樓去時,譚稷明果然在等著。他穿著碳灰半袖,長褲略松,愈顯腿長,看見她時臉上一笑,伸胳膊去捉她的手,等捉到時微微皺眉,又抓起手來看。
「怎麼回事兒?」
那蔥白的細指似脹滿水的蘿蔔,竟根根腫了起來。
「下午洗樣本,水泡的。」
「怎麼不戴手套?」
她挽著他的胳膊,懶懶靠過去:「忘了。」
「說你什麼好。」他抓起來親一口,「你有時候太能幹,什麼活兒都難不住,有時候又像不懂事的小孩兒,一點兒不知道怎麼照顧自己。」
她笑著說:「我不會照顧自己,難道你會照顧我?」
「可不就是我一直在照顧你,照顧你這麼久難不成你一點兒感覺都沒有,良心叫狗吃了不成。」他邊說邊朝她胸前伸出手,「我看看你這良心還在不在,是不是叫狗吃了。」
她打掉伸過來的魔爪:「你別不正經。」又指著路旁的小賣部,「喝水嗎,我去買。」
他攜著她道:「一起去。」
買完水出來,倆人相攜著在路燈下散步,一邊商量著晚上吃什麼。
「這附近的賓館住著不得勁,我打算在附近買套房。」
項林珠一口水嗆住,咳了半天。
「買房幹什麼,你一個月在賓館都住不了幾回,太浪費了。」
他說:「我不在你也能住,有套房方便。」
「要是為了我就更不用了,實驗室離宿舍本來就不近,每天一個來回就夠折騰了,要是住在校外會跑得更遠。」
他想了想:「那我給你買輛車,去實驗室也方便。」
「……」她拉他去木椅坐下,「住在學校還開車上學像什麼話,你不用操心這些,我和你說件事。」
「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