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敏感的耳朵感覺到他的呼吸,臉一下子紅了。
這個人的行為舉止還真是放浪,他覺得能在閨房裡吻她,就能隨便對自己下手了嗎?顧春芽怒了,低喝道,&ldo;你快給我放手!&rdo;
他耳力非同常人,附近有沒有人,一聽便知。
現在四下無人,他自然不會放手,反而抱得更緊,嘴唇在她白淨的頸部蹭來蹭去,惹得她起了一身的細慄。
她惱火的放下碗,想阻止他。
他幾乎每日見她,心心念念都是她,夢裡也是,二十來歲的年輕男人又豈會沒有一點慾念,平日裡自然忍著,這會兒卻是按捺不住。
一心想要離她更近些,奈何她一點不知,此刻居然還把腿彎起來,往後踢他。
他無奈之下只好放手,臉頰的潮紅湧上來,眸子裡竟然有了怒氣。
顧春芽皺起眉,明明是他不對,怎麼還怪她呢!
她懶得理會,轉過身繼續洗碗。
他駐足片刻,看到她不會回頭的身影,不禁又有些自憐起來。
像他這樣的人,豈會沒有別的姑娘愛慕,偏是在她旁邊,一點兒也沒有覺出自己的魅力,傅琅頓時懊惱的很,退出了門外。
也不知晚上,又怎麼熬過去。
他側頭看了一眼她的臥房,低頭走了。
衛大夫是在十日後才趕到京城的,兩個地方離得那麼遠,已經算是很快的了。
他一來,便去了王清那裡。
在路上,傅琅同衛大夫說了一下基本的情況,衛大夫點頭,&ldo;還得看到人才說,未必人人都可以用這個辦法的。&rdo;
顧春芽聽了,心裡咯噔一聲,忙問道,&ldo;不是每個人都行嗎?什麼人是不行的?&rdo;
衛大夫道,&ldo;體弱者,年老者,有孕的婦人,小兒……&rdo;
顧春芽的心直往下沉。
龐元濟也急了,&ldo;師父都已經六十多歲了啊!&rdo;
見他們的臉色都難看起來,衛大夫安慰道,&ldo;你們師傅是做御廚的,在飲食上一定講究搭配,我聽說他不當御廚之後,又喜歡到處走動,想來身體是好的。&rdo;
他們這才又放了些心。
到了王清的住所,衛大夫見過王清之後,便給他看病。
幾人在外頭等了好久,才能進去。
只聽衛大夫對王清說,&ldo;你這身體是可以施用針法的,不過你此症得來已久,比起一般初初得的,要危險得多,我這一針下去,是生是死,可以說無法預測。但是你拖下去,也是難的,至多不過是三四個月。&rdo;
衛大夫說的真心誠意,可停在耳朵裡。卻極其殘酷。
陸採石忍不住就哭了。
房間裡陸續一片哭聲。
還是陸採石第一個又抹乾了眼淚,問衛大夫,&ldo;沒有別的法子了?&rdo;
衛大夫搖搖頭。
王清一直沒有說話。
他假如同意了,衛大夫在他頭上扎一針,只怕他立即就死了也說不定,可是不這樣,他也活不了多長。
這一生,他從來沒有想過會面對這樣的選擇。
在他黃昏一般的年齡,就算不治,又能活多久呢?
可是。看著四個徒弟,他難免又是不捨。
王清這輩子沒有成過親,沒有自己的孩子。他是把這幾個徒弟當成自己的孩子一般來養的。
幸好,他們也都孝順。
要說王清在這世上最割捨不了,最最牽掛的,也就是他們了。
王清想了又想,他慢慢說道。